曹操呲著牙,冷冷笑了幾聲:“這些鼠目寸光之輩,想成就大事,卻又前怕狼後怕虎,只想著坐享其成,我實在羞於與其為伍。”
荀攸嘆道:“這也怨不得旁人,他們的實力並不足以對抗呂布,自然是以明公馬首是瞻,明公不動,他們豈敢妄動,到時只要大戰一起,那些鼠輩自然會群起而攻之,所謂惡犬聞到肉糜之味,當不會落於人後。”
話音方落,只見曹操並無回應,只雙手抱著頭,以前額猛砸床沿,口中嘶聲叫道:“快給我一刀,這般痛楚與地獄何異!”
眾人素知曹操頑疾,卻不敢近身安撫,曹操從來禁止旁人靠近,尤其是這種全無抵抗力的時候,早有無數侍從因關切上前而丟了性命。
只是曹操此次病來更甚往昔,慘烈之狀叫人觸目驚心,幾名侍從戰戰兢兢走向前去,卻被陷入瘋狂的曹操接連踢飛,更將一人死死扼住咽喉,按在床頭,嘶聲道:“你想謀害我的性命!”
侍從掙扎半晌,漸漸沒有了聲息,曹操這才頹然倒在床上,渾身大汗淋漓,喘著粗氣道:“當年呂布一箭,害我半生不得安寧,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這時曹真、曹仁等人入內,曹真拜伏曹操身前道:“父親放心,兒子已在淮河佈下重兵防禦,決不讓呂布踏足壽春半步。方才我還捉到一名尾隨董先生而來的呂布奸細,特來請父親發落。”
曹操痛意稍有消減,神智也恢復幾分清明,冷冷道:“既是奸細,殺了就是,還來問我作甚。”
曹真道:“這個奸細口稱是來向父親獻計,兒子不敢擅專,特來問明父親是否召見。”
曹操冷哼一聲,道:“這不過是呂布用來迷惑我軍的手段,如此粗劣,焉能受其矇蔽?拖下去斬了祭旗。”
董昭卻在旁言道:“大將軍何不召見此人,我此去呂布營中,發現呂布軍中也非鐵板一塊,其中齟齬也只是不被外人知罷了。呂布大將見呂布如見厲鬼,而呂布此人更是喜怒無常,說不得這個奸細會給我們帶來一絲轉機。”
荀攸奇道:“公仁為何有此一言?”
董昭便將他在呂布殿中的所見所聞詳細奏報,說呂布如何為難眾將,更是把親近的大將丁旭差點打死,又談到呂布眾將的恐懼之情,讓曹操等人連連驚歎不已。
曹操強打精神坐起身來,靠在床頭道:“那便押這個奸細進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話可說。”
不多時,一員曹軍裝扮的青年,被幾名衛兵押送進來,青年被五花大綁,一進屋內,便被衛兵按跪在地上。
曹操高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青年使力一番掙扎,卻終究擺脫不了衛兵的押解,只能半伏在地上,朗聲道:“我乃是幷州軍先鋒營破軍隊小隊長付雲忠,隸屬丁旭將軍部下特來向曹大將軍獻計,可為何要這般對我。”
荀攸冷笑道:“獻計?我看你是來用計的吧?”
付雲忠大聲道:“我家丁旭將軍跟隨呂布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戰功,曾是洛陽城大戰董卓僅存的三百騎兵中的一員,本應該青雲直上,拜將封侯,奈何呂布那廝嫉賢妒能,只給我家將軍近衛統領之職。此番南征,更是存心為難我家將軍,令他十日打造戰船一千艘。如此軍令,神仙也難完成,何況凡人。我家將軍因此差點被呂布害了性命,此後只怕會更被呂布所忌憚。丁將軍久聞曹大將軍求賢若渴,願意統帥呂布軍中僅有的數百戰船與八千水軍歸順大將軍,以逃脫呂布的迫害。”
曹操聞言,只覺腦中血氣翻湧,之前的頭痛之症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不由大好,笑道:“豎子無謀,想以苦肉計矇騙本帥,呂布何敢如此小視與我?”
付雲忠朗聲道:“原來曹大將軍也只是浪得虛名,丁將軍只有八千水軍來降,丞相雄兵數萬,戰將如雲,難道害怕我等數千降兵不成。”
曹操大怒道:“放肆,將這個滿口虛言的狂妄之徒拖下去斬了。”
許褚早早就在殿外,聞訊立時入殿,便要從衛兵手中奪過付雲忠,要去親自行刑。
董昭卻忽然問道:“你說你是來歸降的,空口無憑,可有憑信?”
付雲忠大聲道:“我懷中有丁將軍親自手寫的血書,更有我八千水軍的手印,大將軍若不信,可取下檢視。”
在曹操的點頭示意下,許褚親自從付雲忠懷中摸出一卷錦布,其上血跡斑斑,書寫著無數大字,其中含義正與付雲忠之言相符。在空白處,更有密密麻麻無數手指血印,一展開來,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信中更是相約三日後,丁旭會親自率領八千水軍以及數百艘呂布僅有的戰船來降,希望曹操能夠在安風津接受眾人歸降。
曹操眼中異彩流動,走到付雲忠身邊,親自為他解開身上捆綁,沉聲道:“三日後,我會親自率軍在安風津迎接丁將軍歸降,只希望爾等且不要令我失望。”
付雲忠大喜拜別而去。
曹操看著付雲忠遠去的背影,但聞荀彧焦急道:“明公何以輕信,這分明是呂布的苦肉計,若許他們歸降,恐怕後患無窮啊。”
曹操並不回頭,冷冷道:“我當然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正是要將計就計,先吃下呂布這八千水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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