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站在原地不動的如意突然動了,身形如鬼如魅不退反進,迎著戰馬奔來之勢,順勢一牽,騾馬受到大力引導,難以控制自身軀體,再加上狂奔而來的巨大慣性,頓時馬失前蹄翻倒在地,馬車在地上幾個翻滾,撞在了巨大的安邑坊坊門之上。坊門多年失修,早就是勉力堅持的朽木,這時被巨力撞擊,頓時發出咔嚓的一聲巨響,巨大的坊門轟然倒地。
前車翻到,後車本就難以躲避,這時坊門又轟然倒塌,擋住了唯一的去路,後車收勢不及,兩兩相撞在了一起,幾輛運貨的馬車更是翻倒在地,車上充作門面的一些小商品頓時傾翻在地上,散落了一大片。
呂幸只覺得猶如騰雲駕霧,人在車中被綁了手腳,根本就難以控制身體的平衡,好幾次撞在車轅之上,眉眼之間頭隱隱擦破了皮肉。
就在馬車被撞翻滾的那一刻,呂幸只覺得好像被人抱在了懷中,碰撞也沒有像先前一般猛烈。
一眾刺客都是好手,早就從馬車裡跳將了出來,反倒只有呂幸那一車是一個例外,呂幸與公孫曼幾乎是被從馬車裡甩飛出來,兩人糾纏在一起,甚至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是世子,快救世子!”
近衛一直尾隨在馬車之後,戰馬不像馬車,衝擊力並沒有那麼大,這時看到從車裡翻滾出來的呂幸,頓時一個個欣喜若狂。要知道這些天來,來自上峰的壓力簡直令他們幾乎窒息,本來只要幾人的值守任務,這些天以來,幾乎所有的近衛都傾巢而出,放棄了過年休假,只為了找到失蹤的世子。
如今呂幸終於現身,豈不叫他們歡喜。
如意一眼便看到了灰頭土臉的呂幸,看上去四肢健全面色飽滿,除了衣著有些凌亂髒汙,倒沒有別的不好,看來並沒手受什麼苦,心中頓時安慰很多。
刺客們也是麻利,迅速圍攏在呂幸與公孫曼的身前,公孫勝平更是如臨大敵,手持長刀在前警戒,呂如意只是隨意出手,便使得車隊傾覆殆盡,其用力之巧更是妙到巔峰,絕不僅僅只是蠻力。
“放了我弟弟,看在你們沒有傷害他的份上我可以放你們走。”如意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逼急了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了弟弟的安危,她不得不做一些取捨。
“少廢話,放了他我們還能有命在?馬上讓開去路,否則我立馬宰了他。”竹竿那刀加在呂幸的脖子上,一臉的刀疤分外醒目。
方才就在翻車過程中,近衛已經把眾人團團圍在當中,更有無數散兵遊勇自街巷奔來,他們是聽到竹哨之聲趕來援助的,片刻之間已經匯聚了五百餘人。
安邑坊前斷壁殘垣,再加上四分五裂的馬車和滿地零落的物品,看上去一片。如意知道讓刺客心甘情願交出呂幸絕無可能,以己度人,當她處在那樣的境地,必然也會抱緊這最後一根稻草。
“讓開路,放他們走。”
如意的話讓一眾近衛為難,好不容易找到了世子的下落,這反而卻要放刺客出城,這一去可就是天高地遠,再見面絕不會像今天這麼容易容易了。
“怎麼,我的話不起作用了嗎?”見近衛遲疑不定,如意動怒道。
近衛知道她是晉王長女,又身有侯爵,雖不是他們的直屬長官,但她的夫君嚴超卻是如今近衛軍的大統領,聞言緩緩讓出一條通道。
呂幸被七八名刺客圍在當中,周身金鐵為成一團,就像在一個活動的刺蝟。
“我們還要十匹快馬,還有叫你們的人後退二十步。”公孫勝平手中的鋼刀就架在呂幸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已經劃破了柔軟的面板,汩汩流出鮮豔的血水。
如意強壓心中怒氣,吩咐左右牽來十匹戰馬,又下令近衛後退到二十步以外,眼睜睜看著呂幸在一眾刺客的提攜中,如木偶一般被扔上了馬背,然後揚長而去。
“閻羅是嗎?若你們膽敢傷我弟弟,我呂如意對天發誓,上天入地,不取爾等性命,誓不為人!”
公孫勝平聽到身後傳來的話,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甚至有些後悔,當時沒有阻止小曼的任性,抓了一個不該抓的俘虜,當時只要儘快脫身就好,即使沒有完成任務,頂多也就是一場責罵,堂堂死王難道還真有人治他的罪不成。
如今抓了一個呂幸,就像是捂著一塊燙手的山芋,放了馬上就會大難臨頭,留著又是個無窮無盡的禍害,還真是讓人頭疼。
刺客一行十騎一路向西,過了安邑坊,再沒有遇到半點阻礙,一路來到了西城門。
呂幸被橫置在馬背之上,經過呂布改良的馬鞍本是幷州騎兵最好的武器之一,現在卻硌得呂幸胸口十分難受,一口氣別在胸前,怎麼也不能暢快。
呂幸斜刺裡望去,西城門高大雄壯,這可是當年為了阻擋匈奴人而建的城牆。城牆在日光下顯得閒適而溫暖,城牆下城門緊閉,一列守備營兵馬列陣於城門之前。
弓箭上弦,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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