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這種人表面上你很懂該如何犯罪,如何殺人,如何規避追查,可事實上你比誰都害怕被抓,害怕坐牢,甚至是怕死,我想你曾經不止一次在夢中被驚醒,夢裡你因為犯法四處躲藏最終還是難逃一死,有人說未知最可怕,其實熟知同樣可怕,你知道犯罪的後果你就越害怕犯罪,我說的對嗎?”
米婭的話說到了李朝陽的心裡,越瞭解越恐懼,他寫的越多瞭解的法律就越多,就越害怕進去。
他是一個正常人,不是瘋子,不想以身試法。
“你不必回答我,我知道你的想法,就算是你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你也不會有任何報復舉動,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所謂的法制上,我問過其他人,郵輪上發生過很多兇案,但你每次都沒有參與,你是個異類,你總是在思考,總是一副冷靜的模樣,你脫離了群體,顯得格格不入,這就是你被針對的原因。”
說的沒錯,這的確就是李朝陽被針對的原因,其他人都被同化了,從人變成了野獸,為了生存不擇手段,而他至今都沒有殺過一個人。
他就像是白蓮花一樣,也可以理解為懦夫,在很多人眼裡這就是在裝逼,可李朝陽是個作家,善於謀略,他這樣一個精通殺人的人卻不殺人,這就讓很多人有了想法,認為他在謀劃什麼陰謀。
脫離群體就意味著被孤立,孤立就意味著死亡。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知道這麼多事情?其實我比你讀的書一點都不少,我看過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籍,看多了,我自然也知道對方的想法,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當你揣測別人的時候也是被人揣測的時候。”
米婭說出了尼采的名言,他沒想到他以為他已經看穿了米婭,沒想到被米婭教訓了一頓。
想想也對,坤帕是個痴迷於偵探的人,他精心培養的女兒對這方面必然是有所涉獵的。
在早期的英倫貴族心裡有幾樣東西是必須掌握的,紅酒,雪茄,文學,要是沒得文學修養都不敢說是自己是個貴族了。
米婭很享受這種揭穿別人的感覺,她抬起腿再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紅酒。
“你們打算把我們怎麼辦?”李朝陽不想再和米婭糾結趙雅家的事情,主動岔開了話題。
“你應該知道結局吧?那就是死,你們這些人總是把生存當作理所當然,可對於我們來說生存從來就不簡單,為了躲避打擊我們時而像老鼠一樣生活在陰暗的下水道里,幾個月都不敢冒頭,就算是下水道都是我們花重金買來的,我們殺人搶劫都是為了生存,生存是第一要義,在這個要義之下其他的都不值一提,什麼人性道德都一文不值,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的生死,如果我們覺得你有價值,那麼你就能活下來,如果我們覺得你沒有價值,那麼留著就是浪費糧食,你以為我們會打電話勒索敲詐嗎?不會,我們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你們這批人會永遠的消失,現在的你們已經死了。”
果然,這一切不過都是遊戲,李朝陽他們不過是米婭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玩具。
在海盜的眼裡從來就沒有承諾二字。
“行了,既然餘成萬舉報了你,那麼你們之間就必須有人要死。”米婭摁了一下邊上的開關,十字架上面的燈亮了。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了餘成萬那種恐懼扭曲的臉上,他看著李朝陽眼中滿是絕望。
“來,大作家,在你的作品裡你應該殺過很多人,這會兒我給你一個實現犯罪夢想的機會,他就在你的面前任由你處置,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比如挖眼,斬首等等,你甚至可以把他綁上繩子丟到海里,哦,對了,丟下去之前最好給他製造一個傷口,這樣他就會不停的失血,血腥味就會吸引來鯊魚,到時候他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鯊魚撕成碎片,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等再次拉上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半截身體了,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趣?”
米婭說的很輕鬆,餘成萬卻嚇的不行,雙腿不停的顫抖,雖然他聽不懂米婭在說什麼,可她的眼神明顯就不對勁,就像是野獸正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李朝陽看了一眼餘成萬有些猶豫,餘成萬這個人固然可恨,但還不至於要取他的性命。
“別猶豫,來,動手。”米婭將一把手槍推到了李朝陽的面前:“你不開槍我就對你開槍。”
米婭的話音剛落邊上的海盜就端起了步槍對準了李朝陽的腦袋。
“來,開槍,打他的腿。”米婭說道。
海盜開啟了保險,一拉槍栓嘩啦一聲就上了膛,黝黑的槍管裡螺旋的膛線一直延伸到了槍管深處,只要他扣下扳機,7.62毫米的子彈就會高速旋轉著打進李朝陽的腦袋,將他的腦子攪成一鍋漿糊,然後掀開天靈蓋從另外一邊飛出去。
李朝陽接過了手槍,對準了餘成萬,他的手抖的很厲害,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不,應該是行刑,準確說是處決。
餘成萬一看這架勢當場就被嚇尿了,一股惡臭的液體順著褲管湧了出來。
“兄弟,李朝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殺我,我求求你了。”餘成萬全身戰慄聲淚俱下。
他也沒想到報應會來的如此之快。
“開槍!”米婭提高了聲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