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端著暗紅色的汁液站在高臺上往下用力的潑灑,所有人都沐浴在了液體之中,瘋狂的尖叫著,扭動著,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然而這樣的精神勝利法在子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土著人跳出柵欄發起了衝鋒,他們在神的力量的加持下正面衝向了自己的敵人。
但這很可笑。
戰鬥打響,張建軍的衝鋒槍噴射出了火焰,一排排的子彈打了過去,金屬彈頭瞬間就刺破了人體,在身體裡旋轉爆破,最前面的一怕人倒了下去。
“打,給老子殺!”
張建軍猶如發了瘋的野獸,不躲不閃瘋狂的掃射衝過來的土著人。
其他人也開火了。
此刻無關張建軍的想做什麼,所有人都站在了同一戰線,不僅僅是為了他們都有共同的目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都是現代人,他們將用現代人的方式驅逐野蠻,征服這些尚未開化的原始人。
這是一個讓人膽寒又恐怖的想法,人類所謂的憐憫從來都只會施加比他們弱小的弱者身上。當涉及利益的時候他們會立刻撕下偽善的真面目。
白人為了土地重金懸賞印第安人的頭顱,趕盡殺絕,就像是在虐殺牲口。
最終他們贏了,獲得了土地,所以設立的感恩節,感謝上帝賜予他們土地。也是這樣的一群人到處頤指氣使,拿人權說事,想想都覺得諷刺。
如果張建軍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可以交流的現代人,估計故事就會改寫。
但現在沒有如果。
無數的子彈射向了土著人,他們就像是被伐倒的麥子,一茬又一茬,一排又一排,鮮血從他們的胸膛裡飛了出來,重重的倒了下去。
土著人表情猙獰兇惡,陳耀東這些人自然也不會手軟。
這是兩個文明的對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為了衛星電話,為了回家他們別無選擇。
這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戮,猶如祖魯戰爭的重演,不否認土著人很有勇氣,但他們的武器太落後了。
更加可怕的是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差距。
越來越多的土著人倒了下去,郭照明停手了,他站在了原地,在他的眼前土著人倒在了血泊中,飛濺的鮮血,刺耳的慘叫,子彈擊穿人體的震顫都被無數倍放大,深入骨髓,刻畫進了記憶深處,這不是什麼紛爭,分明就是一場戰爭。
一場現代人與原始人的戰爭。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和食人族交過手,他們會挖戰壕,會使用槍械,他們戰術素養遠在這些人之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殺戮就像是潛藏著內心的野獸,一直受困於人性的囚籠,一但突破囚籠所有的人性都將被泯滅,僅剩下無休止的殺戮。
所有人都殺紅了人,打完一個彈夾再換一個。
不到三分鐘,絕大部分土著人都倒下了。
僅剩下老弱婦孺,他們再也無力戰鬥,嚎叫著紛紛後退。
槍聲停了,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張建軍舉著槍得意的大笑起來。
郭照明幾個箭步上前將一具屍體翻了過來,表情惶恐的說道:“不對,他們不是食人族,最起碼不是上次和我們戰鬥的那夥人,我們恐怕是找錯物件了。”
“搞錯了?你怎麼看出來的?”陳耀東問。
“紋身,他們的紋身不一樣,還有戰鬥方式也不一樣,你們都還記得吧,食人族是有槍的,他們會用槍,你們看這些人,他們連刀都沒有,更別說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