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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慕知意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慕知淑,‘啪’的一聲,將匕首扔在慕知淑面前,直言不諱:“如今,我是有免死金牌的人,你若再在我面前作弄是非,”她的眸光落在那把泛著青光的匕首上。

慕知淑被嚇得猛地站起身,顫顫的用食指指著慕知意,想要罵她卻唇瓣翕動,不知該罵些什麼好。

慕知意打量她一眼,眸中隱隱透著鄙夷,語氣輕鬆道:“不必如此害怕,你的命還不配我用丹書鐵券。”她說的平和而認真。

慕知淑氣的胸脯起伏,咬牙恨恨道:“慕知意,你等著,我這就去跟母親說你欺負我,反正太子也不要你了,讓母親趕緊把你給嫁出去。”

說完,似怒似怕的小跑著離開,行至門前時,忽然大叫一聲‘嘭’的一下被門檻絆趴在地,還不忘回身瞪上慕知意一眼。

慕知淑雖然與慕知意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可她們實在是無一處相像,無論是樣貌亦或性情,都是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若真要說哪裡一樣,那就是——暈血。

遺傳了她們的父親。

——

此時,樞密院。

窗牖半敞開的書房內,一張金絲楠木書案上除卻擺著的一沓公文與幾本古籍外,還擺了幾樣手工雕刻的小物件。

皆是以上好的佛肚竹雕刻而成,水光瑩潤,栩栩如生。

裴清允愛竹。

不止他書房內常有竹製器具,定國公府更是被人稱為‘竹園’,裡面種植著近二十餘種不同品種的竹,常有文人墨客上門拜訪。

只為一賞。

申時的日光微弱,透過窗牖細細碎碎打在裴清允身上,他氣質冷沉,處理公務時神色格外認真,恍若入了深山老林,修長指節提筆正在落字,手下侍衛青松手捧卷冊上前回稟,道:“公子,這是所有關於長樂郡主的文卷。”

裴清允淡淡‘嗯’了聲,並未抬眸,只道:“說與我聽。”

青松想了想,挑重點的說:“昨日酉時,長樂郡主出現在壽安寺,應是偶然。屬下查到長樂郡主有一習慣。”

“她沒事就愛去壽安寺,跪在佛像前與菩薩‘溝通’。”青松也是斟酌了一番,才說出‘溝通’二字。

不然跪在佛像前個把時辰,是在做什麼?

裴清允抬眸看了他一眼。

青松繼續道:“近來與長樂郡主接觸的人也都查了,不過,都是些上京城裡適婚的貴公子與郡主搭話,”說到這裡,青松有些沒收住:“公子您不知道,昨日郡主從禁軍司回府時,永興伯府的二公子將郡主的馬車在幽深巷子裡攔下,非要把他養了數十年的金線龜送給郡主。”

青松興奮道:“結果,郡主告訴他,晚些時候讓人給他送碗烏龜湯嚐嚐鮮,二公子氣的急忙就奪過他的龜跑了。”

說到此,青松才發覺到他家公子似乎不願聽這些無趣事,尷尬收住,默了默,繼續說起正事:“倒有一件稀奇事。”

“長樂郡主每回去壽安寺,壽安寺裡的沙彌都會送她一份禮物,有時是一份簡單的齋食,有時是些不值錢的手工品。”

“屬下問過了,住持只說,長樂郡主每月都往壽安寺添香油錢,他們這樣做,只是在回報郡主。”

裴清允聽到這裡,手中狼毫微頓,語氣平和吩咐青松:“繼續盯著。”青松應是,隨後出了書房。

半個時辰後,裴清允寫完公文,眸光落在青松放在書案上的文捲上,修長指節翻起一頁,入目不過是些關於長樂郡主的日常瑣事。

裴清允翻了幾頁後合上,在心裡想,青松所言長樂郡主的習慣,應不是與菩薩溝通,她之所以常去壽安寺跪在佛像前。

是在偷聽別人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