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君聽到吳雲這個名字後,稍稍變了臉色,但是在公司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很快就坦然了下來,她上了車,對嚴淮琛說道:“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吳雲應該知道沈晏君的號碼,所以最好換其他人的手機聯絡。
這個吳雲的報復心不是一般的大。
嚴淮琛正在開車,所以金皓非常識趣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用我的吧,而且他的號碼一般人還真不方便知道。”
“也對。”沈晏君反應了過來,她接過金皓的手機,撥通了吳雲的號碼,很快電話就通了。
吳雲疑惑地問:“喂,哪位?”
“沈晏君。”沈晏君語氣平靜地問:“你在哪裡,我們見一面。”
不知道方乾通被抓的事情,吳雲知不知道,但是她一聽到是沈晏君就掛了電話。
嚴淮琛察覺到了一絲情況,問:“吳雲?”
“嗯,不說清楚,抓了一個方乾通,還會有其他的人。”沈晏君覺得吳雲似乎死磕上她了,她把手機還給金皓以後,簡單地說了一下魏雪雪的事情。
“我覺得以後我不敢娶老婆了,最毒婦人心。”金皓髮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想。
沈晏君倒不在乎金皓娶不娶老婆,反正和她沒什麼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吳雲,解決問題的根源,既然她不接電話,那就去她家吧。
吳雲是本地人,所以家庭地址一般來說不會變,沈晏君報了一個地址以後,嚴淮琛便調頭往目的地趕去。
吳雲家在一片拆遷區,四處都是一片廢墟,只有幾家釘子戶還屹立不倒,而吳家也是其中之一,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她們家也也是喊價喊得最高的一家,高得讓開發商接受不了,所以雙方就僵在那裡。
敲開了吳雲家的門之後,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嘴裡還叼著一支菸,狹小的客廳裡有幾個人在打麻將,烏煙瘴氣,十分吵鬧,見到沈晏君,她問:“找誰?”
“吳雲在嗎?”沈晏君問。
“不在,那死丫頭成天不在家,要找她就自己去找吧。”中年婦女扔下這幾句話,門也沒關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摸麻將。
沈晏君和嚴淮琛對視了一眼,隨後挪開視線,說道:“不在家。”
嚴淮琛點點頭,然後環視四周的環境,忽然笑了起來,沈晏君沒懂這忽然的笑容是怎麼回事,他呼了一口氣,天寒地凍的天氣裡,出口成霧,他說:“我和這個吳雲好像挺有緣分。”
金皓搶先一步問:“什麼緣分?”
“這一帶的開發商是我的客戶,方案都是我給的,但是現在就卡在這幾家釘子戶身上。”嚴淮琛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吳雲家,獨立的平房,在一片廢墟中十分顯眼。
“這緣分還是不要了吧,感覺這一家人都沒什麼素質。”金皓跳上一塊大石頭上,蹲下,裹著一件白色的羽絨大衣,把自己縮成一團:“媽的這昭城的天氣太冷了,就是這一點,是我回國以後最不滿意的,看看,我均勻健美的小麥色肌膚,回國以後硬是白成了奶油小生。”
沈晏君瞥了一眼金皓,的確比較白,她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嚴淮琛。
金皓看出了沈晏君的審視,笑嘻嘻地說:“他從小到大都很白,哪裡的陽光都拿他沒辦法,你說這種男人,是不是該女人打死?”
“閉嘴。”嚴淮琛笑道。
嚴淮琛的膚色的確白皙,而且從各種細節,可以看得出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那種生活,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貴公子,他們不需要去經歷普通人在生活裡的磨練,身上散發出的氣質總是自信而優雅,沈晏君也見過那種白手起家的男人,他們的氣質是另一種,充滿了滄桑和精明,對自己辛苦而坎坷的過去,一直都會銘記於心。
說起來,沈晏君一直都很佩服那種白手起家的男人,他們很努力,很拼搏,也很聰明,可是她更羨慕嚴淮琛這種沒有被命運戲弄過的人,一帆風順,所以從不會對生活計較和抱怨,渾身的氣質便是從容和自在,心裡也沒有過對生活的惶恐,和未來的不安。
或者說是缺什麼,就更羨慕什麼,沈晏君有些自嘲,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羨慕一個人,一個男人。
金皓的確是閉嘴了,因為他看到不遠處有一輛車開了過來,停下來以後,有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了。
“吳雲?”沈晏君認出了那個女人,但是語氣明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