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歌擺擺手:“這事不怨你,而且你做得很對。沒什麼領罰一說,下次若四姑娘還敢強闖我的院子,你也像今兒一樣,一劍過去得了。”
夜三沉默半響:“她始終也是府上的姑娘,主子您這般……”
“哦。”宋以歌揚著嘴角笑了起來,“我同你開玩笑的,若是沒什麼別的事,便先下去吧。”
斜暉脈脈,倒映在窗紙上將她的身影拉得斜長。
凌晴就著丫鬟的手出了屋,站在廊下遙遙望著書房,擔憂道:“侯爺進去在書房呆了多久?”
“少說也有一下午了。”丫鬟道,“夫人若是擔心,不妨過去瞧瞧。”
“書房中並無地龍也無火盆,奴婢怕侯爺又被凍著了。”
凌晴頷首,當即便將她的手從丫鬟手中拿了出來,急匆匆的提著裙襬就往書房去了,守門的丫鬟見了,無不抿唇一笑:“侯爺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凌晴推門進去的時候,寒風隨著她的動作便爭先恐後的湧了進去,她抬眼,耳邊垂下的鬢髮被風吹起,半遮了眼。宋以歌好像從她進來就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又或許她就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過去,伸手去摸了摸她的手,懷中的手爐也沒了溫度,手更是涼的厲害。
凌晴忙不迭的將手中的手爐給她塞了過去,然後用手捂在她的手上:“你是不是傻了,這兒這般冷?你怎麼在這兒坐這麼久?萬一又發熱了該怎麼辦?”
聽見她的話,宋以歌眼珠子才動了動,將半垂著的頭微微仰著,看她。
眸子中的神色也在一點點的恢復,半響之後才道:“你怎麼來了?”
“如今時辰不早了。”凌晴笑,“來接你過去用膳,不過以歌你剛才在想什麼,我進來這般久,你都沒個聲音。”
“抱歉。”宋以歌將手爐重新塞回了凌晴的手中,“剛才我在想一些事。”
見著凌晴眨巴著眼睛,宋以歌笑了下,“不是什麼大事,你別擔心,若是解決不了,我會去找人幫忙的。”
其實她想的事,嚴格來說還真的的確確不算什麼小事。
只是她慣會偽裝自己,不讓人察覺出來罷了。
今日她總覺得凌月不太對勁。
好像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撮合她和瀋州,只是那種撮合並非是兒女私情上的,而是帶著一種算計。
可這種感覺她不太喜,許是因為目的性太強的緣故。
宋以歌側目,就瞧見凌晴擔憂的目光,她眸色原本有幾分幽暗,如今見著了,也只能慢慢的淡了去,又溢滿了笑意。
凌晴下意識的對著宋以歌一笑,可心中那種感覺卻是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宋以歌有些事瞞了她。
天也越來越冷了。
蕭長煙裹緊了身上的衣裳,覺得還是冷,又拽了拽一旁的慕容:“你覺得冷嗎?”
慕容還是穿著慣常的黑袍,將臉全都掩在了黑暗之中,如今聽得蕭長煙的聲音,這才轉了頭,露出了半截白淨的下頜來,他語調很慢,可還是問道:“你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