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煙急忙的點點頭:“冷啊!我都快冷死了!”
見著他不為所動,蕭長煙又道:“要不我們先就近找一家客棧歇著吧,等著我在鎮子上買幾件禦寒的衣裳,買一輛馬車我們在趕路如何?”
這般安排,慕容是沒什麼意見的,不過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矯情了?”
“這不是矯情不矯情的事。”蕭長煙無奈,“這是我服不服輸的事。”
“我年歲大了,可比不得原先年輕的時候,能在天寒地凍的日子,陪你大江南北的跑。”蕭長煙說著,便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其實並不存在的淚。
慕容凝神看著她,若是他不提醒,他都快忘了如今的他們已經不再年輕,那張臉雖然還如同昔日般美豔,可眉眼間卻還是有種掩不住的倦色。
剎那,他心下是感慨萬千。
有種密密麻麻的漲熱的情緒一溜煙的從身下冒了出來,直衝嗓子眼,若非此刻地方不太對,他是真的很想開口問一句,“在外奔走這麼多年,你累嗎?”
雖然知道她一定會沒心沒肺的會上一句,“不累。”可他如今這心中,被一種陌生的情緒漲得滿滿的。
他很想,給她一個家。
一個能夠替她遮風擋雨的家。
蕭長煙到底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同我說上一句話,竟然走神走得這般厲害?”
“慕容,你且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什麼小妖精呀!”
慕容聽聞,頓時就沒好氣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雙腿夾緊馬腹,跑了。
才剛跑出一小段距離了,就聽見身後蕭長煙那張揚到不行的笑聲。
他雖是惱怒,可聽見她的聲音,卻還是不由得抿著嘴角無聲笑了起來。
兩人一路打鬧,眼見著穿過一處樹林,便可到達一處小鎮上,卻在這時異象突生。
被枝葉掩蓋的不見天日的林中,傳來了幾聲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蕭長煙和慕容都是仗劍江湖,快意恩仇之人,如今聽見這麼一個姑娘絕望悲慼的呼救聲,無論如何也不會視而不見。
兩人對望一眼後,便默契的掉轉馬頭,朝著聲音尋了去。
“下雨了。”宋以歌捧著熱茶,隔著窗扇看向了庭階。
淅淅瀝瀝的雨聲深淺不一的傳入了耳中,連帶著飄進來的風都帶上了幾分溼意。
凌晴重新給她換了個手爐抱著,將熱茶擱在了小几上:“臨近冬日,這雨反而多了起來。”
“對了,你向來用慣了綠珠,可如今的身份不太適合在將綠珠帶在身邊,我便做主將良玉給調了過來,日後便由她伺候你吧。”
“嗯。”前段時日去金陵,宋以歌用良玉倒也用的挺順手的,這般安排她自然不會推拒,她輕嘆一聲,又看向了庭階上的雨,“春日落雨,別有一番綺思,可這個冬日,就顯得太冷了些。”
“真希望今兒府中過冬,不是隻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