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午時稍稍過了些,金陵城有落了雪。
屋內的地龍燒得正旺,就連那半敞的門也帶不來半分寒氣。
宋以歌倚在迎枕上昏昏欲睡,直到屋中的簾子被人打起,瓔珞交織的聲音淺淺入耳而來。
她半睜了眼,良玉十分知事的便立馬俯身退下,去煮了一碗薑茶來。
凌月垂眼睨著良玉手中的薑茶,笑了笑也沒拒絕,便端起來乾脆利落的喝了一個乾淨,爽快的不行。她學著宋以歌的樣子,盤著腿半倚在了迎枕上:“說吧,你今兒尋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天還怪冷的。”
“讓你受寒了。”宋以歌將湯婆子遞了去。
凌月倒也不會同她客氣,很是乾脆的就將湯婆子接過來,自個捂在了懷中:“你向來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說看,又有什麼事了?”
“你這般神通廣大,不如猜一猜?”
聞言,凌月有些苦惱的皺眉:“你說這個猜一猜,還是真難倒我了?如今莊府也挺好的,無需你費什麼心思,你兄長也找回來了,你那顆心也該安定下來,至於那位傅將軍嘛……我記得我以前與你說過的。”
“我記得。”宋以歌淡淡接道,“你說他有一位亡妻,為了她終生未娶,可那人並不是我。”
凌月滿意的點頭:“既如此,你喚我做什麼?難不成你有了什麼想與我嘮嗑嘮嗑?”
“不過先說好,你別想從我這兒套話,同十一殿下有關的事,我一個字都不說的。”
宋以歌聽著倒是先笑了下:“大姐姐呀,大姐姐,你就沒有想過我找你,完全是因為與你有關嗎?”
這話讓凌月衍生出了幾分懷疑。
瞧著她那不太信任的眼神,宋以歌兩手一攤,擁著暖爐笑道:“我從臨安請回了一個姑娘。”
“姑娘?”凌月多了幾分好奇,“什麼樣的姑娘,能讓你專門給請回來?”
“自然是一位值得我請回來的姑娘。”宋以歌也不賣弄關子,便將在臨安的事和打算,一五一十的都給說了。
凌月瞭然的點頭:“你原是想要行商?”
“那位姑娘調製的一手好香,比得過這金陵城中的數家,大姐姐可心動?”
“心不心動,不是靠你嘴說的,你得拿出東西來,我聞著了,才能信服。”凌月同她笑,還撒嬌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不過,那位姑娘是誰?我都不曾問過了?”
宋以歌一面吩咐良玉去將餘下的薰香送來,一面同她道:“你見過的,便是那位蕭姑娘。”
“蕭長煙。”凌月一聽,立馬就準確的說出了她的名字,“原先開客棧的那位姑娘嗎?”
宋以歌倒是驚了下:“你知道?你們之前認識?”
“沒。”凌月懶洋洋的應了聲,身子軟若無骨的倚在了迎枕上,“那日見著之後,我便派人去臨安查了查,正巧也將她祖宗十八代給挖了一個遍,家世清白,祖上有位制香高手,想必她會制香,也是家傳淵源,算是個不錯的姑娘。”
“那你這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