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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書的正文(四)

佚名繼續閱讀這本神奇的書,而蘇薇雨的人生也以飛快的速度往前推進著。

蘇薇雨在處理許多事情上,出現了一種路徑依賴。

在她的幫助下,妹妹的演藝生涯順風順水,父親的生意蒸蒸日上,母親設計的服裝也名聲大噪,一家人的人生曲線,就像指數函式般一飛沖天。

另一方面,當蘇薇雨在這條禁忌之路上越走越遠時,新的疑惑也誕生了。

蘇薇雨開始大量聽書,聽大量的哲學書,從《悲劇的誕生》到《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然後《資本論》、《自由的深淵》、《純粹理性批判》……

不管好的壞的,不管是否矛盾,甚至不管聽不聽得懂,蘇薇雨沉迷在哲學的海洋裡,不再開始往外尋覓,而是向自己的內心深處去找一些東西。

而她在現實中的行為也愈發怪異,極端,她很少為自己干擾外界,在將父母的生活水平提升到一定階層後,也很少再幹涉父母的生活,只是偶爾出手,維持兩人在事業上的地位。

她干擾外界的原因幾乎全是為了蘇月,而在日常生活上,她也表現出了與正常姐妹關係完全不符的親密程度,她很長一段時間與妹妹形影不離,不管吃飯睡覺,還是洗澡,兩人都是一起。

她在與蘇月相處時的正常,與她自己獨處思考時的異樣形成了尖銳的對比,和蘇月待一起時,她像一個普通人,但她自己行動時,卻會做許多瘋狂的事。

在她27歲那年,蘇月開始被父母催婚,像蘇月這樣品貌兼有,家世背景優越的年輕女子,立刻吸引了一大群富二代和年輕創業者的青睞。

蘇正義和林雪都開始為自己女兒的事著急,翻來覆去地說那些老生常談的理由……孩子、陪伴、生病時床頭的一杯水。

所有的理由都引向一個固定的結論:總是要成家的。

兩人都覺得以蘇月的年紀,是時候和適合的人嘗試著接觸起來了,而蘇薇雨做的是攻擊那些追求者,用各種方式將他們全部打退。

畢竟這些追求者本身是無辜的,所以這一次,她沒用以往常用的最終手段,而是透過其他渠道,摧毀那些追求者的事業,以此阻止妹妹的相親。

佚名作為一名讀者的視角中,只能看到蘇薇雨的主觀描述。

她說蘇月也不想相親,她並不渴望婚姻,更對那些男人沒有興趣,她只想要演戲,並且覺得,即使獨自一人,一輩子就這麼過,也絕不孤獨。

在佚名看來,這更像是蘇薇雨精神進一步失常,對妹妹的掌控欲增強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到了誤判妹妹的自主意願的程度。

他覺得這是蘇薇雨為了增強自己存在的意義,將自己本來就毫無效果的陪伴放大到了離譜的地步,想要將自己的人生與蘇月整個繫結在一起。

但不知為何,佚名也有種隱約的感覺,蘇薇雨的心理或許還有另一種解釋。

人生繼續推進著,最終事態還是迎來了無法挽回的變化,當蘇月的相親越來越頻繁,當她被接連不斷的追求者搞得身心俱疲時,蘇薇雨在一天夜裡邁出了第一步,於是第一個犧牲者出現了。

年幼時所接受的道德教育,在蘇薇雨28歲時,開始逐漸瓦解。

她開始嘗試著影響社會,但在短短几個月的社會實驗後,蘇薇雨厭倦了,她輕易窺見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答案就是沒有極限。

她甚至飛了一趟西亞戰亂地區,幾天就將戰爭平息了。

雖然第一線的人員都聲稱這種事完全正常,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但遠在歐洲的幕後操手透過派遣記錄,卻能清晰看出一個非常恐怖的規律——

一次她就厭倦了,然後轉而全身心投入到了蘇月的演藝事業當中

至於這段經歷,在她自己的日記中,濃縮成一段簡短的結論——

【權力能決定罪行的定義,即使權力本身就充滿罪惡也不影響這一功能,但即使是最龐大的權力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承認自己所應揹負的罪行。

即使是最大的權力,依舊試圖讓自己犯下的罪無人可知。

那麼既然我生來無人可知,那我便是最大的權力,那我永遠無罪。】

那這之後,她的日記中再也沒出現過奪人性命的文字描寫,一個標點符號,一點點都不剩了。

如果是普通讀者閱讀這本書,或許只是草草看過,這本沒有旁白,沒有上帝視角,純粹以主人公主觀視角寫就的自傳類書籍,不會傳達當事人不想表達的一切。

而佚名卻從中洞察到了蘇薇雨心底深處最本質的黑暗化,她不再對自己曾經突破底線的那些事再彷徨自責了,就像人不會大肆宣揚自己日常吃飯喝水那樣。

在那一頁後,佚名就有預感,在之後的書裡,他恐怕再不會看到蘇薇雨對此類行動的記錄了。

身為讀者,他已無從得知。

從這一頁之後,蘇薇雨記錄的事,普通又瑣碎。

她像經紀人一樣細緻地研究蘇月接拍的所有影視劇和綜藝,像化學家一樣化驗蘇月使用的化妝品成分,看演戲類的書籍,就像一個專心要把餘生都獻給演戲事業的藝術家。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