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杉杉已經想不起來,法官宣讀判決的時候具體說了些什麼。只記得結尾那句剝奪袁阿寶及妻子對其女兒袁桉桉的撫養權,交由姐姐袁杉杉。她甚至不記得,法庭到底來了多少各路神仙!
比起勢單力薄的袁阿寶夫婦,這次庭審更像是一次欺凌。
林先生拿出了袁阿寶參加工作以來所有的收入證明,和支出證明。推斷出了袁阿寶將大部分收入花在了袁杉杉的弟弟身上。甚至還有袁阿寶的工頭前來作證,指證他曾經不只一次在工友的面前說過,“等他的兩個女兒長大了,就賣給肯出錢的人。不管對方多大年紀。那個傻的可能不太好賣,但他已經聯絡好了一個單身多年的跛腳老頭。他不嫌棄那個傻子。”
還有珠城中心醫院的腦科主任醫師,他拿出了給袁桉桉做出的診斷,證明了她現在的智力低下是由於受到細菌病毒的感染導致高熱,沒有得到有效控制,導致腦細胞受損,才出現了智力障礙。
“幼兒小時候是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只有靠父母的悉心照顧才能健康地生存下來。然而由於父母的疏忽或者情感偏向而故意為之,毀了一個孩子本該充滿希望的一生。這不是虐待!這是犯罪!”
主任醫生在法庭上慷慨呈辭,恨不得自己就能親自上場將袁阿寶就地正法。
整個法庭的情緒都倒下了袁杉杉這邊,再加上林先生的總結陳詞。審判長不出意外地做下了剛才那個判決。
這一切,對袁杉杉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從沒有這麼多人站在她這一邊。
當然,她可能不知道的是。這些人的到來,是因為與林先生的交情或者遊說。例如邀請那位德高望重的主任醫師前來作證,可是動用了林先生不少的人脈關係。要是換了一個醫生來,可能就沒這麼震撼人心的效果。
“你個賤人!老子不會就這麼放過你們的!”袁阿寶叫罵著被法警押出了法庭。
袁杉杉在散庭**著林先生的手錶達了深深的感謝,並說到,“林律師,這次您要多少律師費我都願意給您。”
林先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袁小姐,我很高興能做您的代理律師。至於報酬的話,就免了吧。就當做是您上次幫助林之亦的回報吧。”
林先生原本就不計劃收取袁杉杉律師費,林之亦能答應他從事法律工作,這可是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顯然,面前的這個女孩兒還對其中的隱情一無所知。林先生也不再多言,說了句還有其他的安排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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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來接她們回家。一路上袁桉桉似懂非懂地靠在袁杉杉的肩膀上,“姐姐,以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了嗎?”
“嗯。姐姐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還有我!”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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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說到,在法院旁聽了兩個小時,他的心裡已在不知不覺間對袁杉杉姐妹生出了惻隱之心。
另一邊,在林先生的賓利車上,提前走出法庭的林之亦安靜地坐在車裡等待父親的訊息。當他透過車窗看到袁杉杉的笑臉的時候,就知道父親又贏了。
“為什麼不去恭喜一下她?”林先生坐上車,發現林之亦的表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高興。
“不是已經有人陪著她們了嗎?”
林之亦說這話時,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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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敞篷車正從他旁邊駛過。
林先生瞬間就明白了自己兒子的心思,他不禁搖頭,“對這個女生,你還是不要有太多想法。我找人調查過她現在的職業,除了和你們一起組樂隊外,她可還身兼數職。”
林之亦猜測林先生大概指的是袁杉杉在酒吧陪酒的事情。除了夢都酒吧,她有空的時候還會去別的地方。這些林之亦當然也知道。
“還有啊,那個酒吧的樂隊有時間就停掉吧。明年就要高考了,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
“我心裡有數。不是說,您不會反對我把音樂當做業餘愛好嗎?”
“嗯。那你自己把握好時間。”
回到學校,林之亦的思緒還停留在開庭那天,他故意遲到了幾分鐘到法庭,為的是不讓袁杉杉注意到自己,可讓他意外的是,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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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坐在旁聽席上。散庭後,他又對袁杉杉表現出了過分的親暱。他明明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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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過自己對袁杉杉的心意,他這樣做,不是**裸地插足嗎?
“插足?”他驚訝於自己潛意識中聯想到的這個詞語。他和袁杉杉,又沒有什麼正式的關係。至於之前對袁杉杉的愧疚,也用他的未來還清了。他本以為這件事情結束後,心裡能輕鬆些,然而卻是空蕩蕩的。還清了愧疚,還能為那喜歡找什麼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