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說你年輕,你還不愛聽。既然你不服,今天就按照你說的,你帶隊,我給你當副手!”
“哼!”祁琪瞪了魏昶一眼,向前走去。
她裡面穿著軟甲,外面穿著不良人圓領官服,不良人到官服清一色都是為打鬥準備的,所以都是緊身利落的款式,短袖、護腕、束腰、緊腿短襠長褲、腳踩牛筋底前頭帶鐵尖的長靴,就這種鞋,一腳提到人身上,幾乎被榔頭錛一下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光如此,不良人的裝備講究輕便實用,關鍵時刻,還可以到衙署領取重灌備。那一身魚鱗鎧,分輕、中、重三種,根據個人實力佩戴,最重的竟然又八十斤之多。
魏昶揉了揉自己的護腿鋼板,這東西設計得並不是很合理,因為走起路來總覺得晃。
“哎,你怎麼不戴護腿板。”
祁琪不理他,繼續大踏步地走著。
“小丫頭,我可告訴你,人的腿其實很脆弱,如果沒個護具,打鬥時候很容易被打斷。我看你長得還不錯,如果成了一個瘸腿的,呵呵,那就可憐咯。”
“我的功夫不弱,別小看人。”
“我小看你?呵!”魏昶譏諷道:“你以為你的腿一定是對方打斷的嗎?更多的時候,是你進攻時,突然踢到了硬物。哎,咱不說什麼鐵器石器,就是我這骨頭,你全力踢一腳,保證你骨折。”
“魏昶,你彆著急,等畢業了,咱們倆會有一次較量!到時候我挑戰你!”
“那你還是省省吧,到時候我有我要挑戰的人。”
“你要挑戰誰?”祁琪納悶了,這批學員裡他最厲害,他還會挑戰誰呢?
這次輪到魏昶不說話了,嘴邊叼著菸捲,不時吧嗒一口,因為這種煙裡面缺少續燃的煙紙,所以長時間不抽,就會自己滅掉。
“你能不能不抽菸?”祁琪捂著鼻子說。
“你免費抽了我多少煙,我還沒跟你要錢呢,你還嫌棄了?”
“抽菸會影響你的嗅覺。”
“我再抽十年,也比你強。”
其實,任何坊市裡,也不可能只做一種生意。比如這豐邑坊,裡面常駐一萬二千人,走進坊市之後,除了一些壽衣店之外,還有許多店鋪行肆,比如東邊的絹布店、香料店、鐵器店、瓷器店到鞍韉鋪子、布糧鋪、理髮店、珠寶飾鈿鋪、樂器行一應俱全。
每到一家,祁琪都不厭其煩地走進去,彷彿作報告似的像每一家店鋪介紹自己,然後開始詢問店鋪之內的情況。就好像一個查戶口的人。
對此,魏昶嗤之以鼻。
“喂,你怎麼不跟我進去?”祁琪怒道。
“就我這長相的,進去幹什麼?這屋裡,一打眼就知道只有母女兩個人,你還非要走進去問一位。你猜,如果是我進去了,這掌櫃的娘們會不會嚇得一哆嗦?我們這樣算不算擾民啊?”
“喂,請你說話的時候放尊重一點!”
“我不尊重誰了?”
“如今皇帝如此開明,什麼政策你不明白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說完,魏昶扭頭就走。
祁琪小跑了兩步跟上他,口氣生硬地問:“喂,剛才你說這家人一打眼就是母女兩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聞味兒!”
“聞味兒?”祁琪一臉茫然。剛才她進屋查訪,這家裡果然只有母女兩人,女兒十四歲,母親不讓她輕易出來見外人。這是一個很傳統的家庭。
“嘿嘿,佩服吧?剛才你不是還說,我嗅覺不行嗎?”其實魏昶是透過屋裡的擺設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