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之頭次感覺到緊張、指尖發麻,望著『亂』成一團的線,在專家指揮下剪斷紅線。眾人線上斷瞬間屏住呼吸,平衡球停止晃動。
專家鬆口氣,展『露』笑容:“成功了。”
蘇洱咬住唇瓣,肩頭驟然鬆懈,陸衍之替她拿走快遞盒,並在同時發現上面的定時炸彈從原先的9:06迅速開始倒數。
“快跑!”
他駭然怒喝,專家最先反應,陸衍之拽著蘇洱向門口狂奔。
快要抵達時,轟然巨響。
*的氣流將人轟飛出去,四周玻璃震碎化作無形殺人利器到處飛濺。蘇洱被震落在地,摔得懵然巨疼,視線裡除了濃煙烈火外便是陸衍之渾身是血倒在不遠處的樣子。
“……不。”她嗚咽想喊,嗓子裡咕嚕溢位鮮血。
耳邊嘈雜聲嚴重,救護車鳴笛聲繚繞,白衣人士將她抬上急救單架,罩上呼吸機。蘇洱感覺眼皮睜不開,額頭上的血不住往下淌,她竭力半直身體望著同樣被抬上另一輛救護車的陸衍之。
與她不同,他完全沒動作,醫護人員甚至當場展開搶救措施。
她心裡怕極了。
這種恐懼原沒有自己要死時來的強烈,她只希望他平安,她不想他死!
“快去醫院!”護士在耳邊咆哮。
蘇洱被推上救護車時,看到不遠處的人群裡站著一個穿著橙黃快遞服的男人,他沒帶鴨舌帽,面板黝黑。
是黑皮!
陳紀深潛逃,作為他的忠心部下,他怎會不報復。
警察對蘇洱是重要保護物件,卻仍然讓他鑽了空子。
“陸太太,你能……”
護士說了什麼她越聽越模糊,耳鳴很嚴重,最後只看到護士的嘴巴一開一合,漸漸地連視線都不清楚了,眼皮重若千斤得往下壓。
蘇洱再次醒來是四天之後。
她望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才逐漸回憶起寫字樓裡發生的爆炸案。心裡驟然發緊,拔掉輸『液』針下床,幾日來靠著營養『液』進食,身體虛弱還沒站穩便摔倒在地。
“陸太太!”護士進來換『藥』,忙跑上去攙她。
蘇洱抓住她的手問:“我丈夫呢?”
“他、他還在救治。”
小護士語焉不詳的態度讓蘇洱心如擂鼓,病房門外有諸多白大褂穿行而過,蘇洱隱約聽見一句:“陸總情況不好。”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蘇洱一把推開小護士的阻撓,踉蹌著往病房外跑。
重症病房,陸衍之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床邊醫療儀器諸多。心電儀正在急促跳動,鳴聲刺耳,醫生竭盡全力在實施搶救,電顫儀正往他胸口幾次來回。
陸衍之的心跳微弱到幾乎持平。
蘇洱透過玻璃窗看得心臟疼痛,央求醫生讓她進去,她進去時,心電儀正持平拉線。
滴聲長鳴。
蘇洱沒站穩,跌跪在在病床邊,掙扎著爬過去握住他的手,哭嚎:“不要!衍之不要丟下我!你答應過永遠不會再丟下我,你起來,你起來!我沒了兒子不能再沒有你,你死了我要怎麼活下去!!”
老天呀,她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要這樣懲罰她。
難道是母親曾經的報應全報在她的身上嗎?那就讓她還,不要傷害她最愛的人。
她哭得幾乎斷氣,恍惚聽見一聲微弱得儀器跳動聲。
“病人恢復心跳,繼續搶救!”
醫生的默哀還沒進行,立刻投入到緊張的搶救環節。
蘇洱被護士攙到一邊,她驚喜得看著施救過程,最艱難得一關算是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