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請你正面回答一下問題。”
言助理看她臉色蒼白,眼底疲倦盡現正要開口攔住這幫咄咄逼人的記者,人群后傳來一道清亮女聲:“我能回答陸夫人和陳紀深的關係。”
記者紛紛扭頭,見一個女警站在那。
話落,聶煙轉身對著蘇洱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我代表警方,感謝你們。”
記者們恍然大悟,這會兒自覺先前的追問有些尖刻,羞愧得不再發出聲音。
蘇洱感激得看向聶煙,上前一步,對著相機忽閃的鎂光及話筒說:“我知道大家連續幾天在醫院等候是想知道衍之的情況,的確,他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什麼時候甦醒是個未知數。但我相信他的性子一定會努力清醒,在此期間我會竭盡全力照顧他。
蘇洱說完這些,雙手合十道了聲關心。
言助理留下收尾,聶煙攙著蘇洱往住院樓上走,剛走了幾步,背後猛地傳來一個呼聲:“陸夫人加油!”
“請保重身體。”
“陸總一定會平安甦醒!”
一聲接一聲地加油打氣聲如清泉甘露打在蘇洱的心間,她含淚朝著媒體記者們道了聲感謝再慢慢走入電梯。
一直等電梯門合攏,她忍耐很久的眼淚才奪眶而落,蘇洱擦了擦,問聶煙:“你怎麼來了?”
“爆炸事件後就想來看你,但為了陳紀深的案子這幾天一直在忙,我又擔心會打擾你休息所以選在今天來探望。”
她說完,拉起蘇洱的手,表情愧疚:“本應該是我埋伏在他身邊,是你們代我受了。”
“原來也不該是你,說到底是衍之先起的頭。我也湊巧和陳紀深有段淵源,我去最好不過。”
聶煙咬著唇點點頭,又說:“其實今天我特地來向你道別,我不想只做文職工作。當初周隊擔心我安危,現在我想自己選自己喜歡的路所以申請了特警訓練明天下午飛去北京。”
“希望你一切順利。”
她彎眼笑起來,明媚燦爛:“會的,你也一定會遂心順利。”
陸衍之住院期間請了專門的護理人員,但蘇洱擔心她們不夠仔細,每次公司回來都會先去醫院照顧他。
幫他擦身體、按摩久不動彈的四肢避免肌肉萎縮。
醫生說陸衍之的能感受到外界的聲音,所以她閒下來就會坐在病床邊說話給他聽。
今天公司發生了什麼事,誰和誰的小八卦,小忘請了心理醫生最近情緒漸漸好轉了諸如此類。
蘇洱覺得自己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話這麼多過。
當初手術時陸衍之的頭髮被剃光,現在漸漸長出青渣摸起來根根堅硬,她總會摸一摸然後溫柔得說:“今天頭髮又長長了,希望等到它有眼睫毛這麼長的時候你就醒了。衍之,你什麼時候醒來,我好害怕,怕你真會一直睡下去。小忘天天問我爸爸要睡到什麼時候,我每次搪塞真怕會露餡。”
咚咚。
病房門輕輕叩響,小護士探進來說:“陸夫人,有張單據需要你去簽下字。”
“好,我這就來。”
蘇洱調整好情緒跟她走出病房,簽收完單據抬頭,發現窗外已經漆黑。不知不覺竟然到了八點多。
她坐獨立電梯上樓,剛出電梯低頭看著藥物單,鼻子裡就聞到一股菸草味。
這裡是禁菸的。
蘇洱皺起眉抬頭,詫然發現遠處一道修長人影斜靠在病房玻璃門邊,一隻手拿著煙吞雲吐霧。
陳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