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寒,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蘭若詞的表情並不是很好。
唐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怎麼?”
蘭若詞聳了聳肩:“也沒什麼,雖然說很少用得到他,畢竟我們是去刺殺而不是打仗,可是隻要用到他,就必定會有人犧牲。”
唐謙奇怪:“這是為什麼?”
蘭若詞說道:“用到他的時候必定是我們任務進行的不順利的時候,目標沒有殺死,又或者是殺死了人我們卻沒有全身而退,這個時候就需要他的計劃來補全整個行動。”說道這裡蘭若詞臉色更差:“他的決定從來都是最正確的,但是他也完全不會考慮‘奇蹟’這種‘可能’,在他看來,機會很小的事情就是不會發生的,所以他能夠使用一個人送死去斷後就不會賭對方追不上來,能夠兩個人吸引對方注意力讓我們完成擊殺,他就會果斷的拋棄掉這兩個人,在他眼裡,情感歸情感,計劃歸計劃,就算是我們認識了幾十年,還是如此,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作用沒有現在大,而恰好還需要我去犧牲,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放棄。”
蘭若詞說的很肯定:“如果論棄子的手段,無人出其左右,只用一個客觀的看很小的代價,他就能贏得勝利。”
白夢在一邊介面道:“所以他就是你們所謂的專精戰爭,在你們外來人那裡大概是精通自相殘殺的大師嘍?”
蘭若詞還真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白夢只能說道:“你們這群外來人真奇怪。”
外來人的確奇怪。
在最開始進入戰場之前,華素問就隱約擔心最開始並沒有聽過她囑咐的那批修士來到這裡會有很多超出她算計的舉動。
二百一十六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已經是全部進入修士的十分之一。
而其中華素問最擔心的也不是那七個獨來獨往的修士,他們其實門戶之分不是很大,最多是結伴自保,可是糟糕的那幾個宗門,就怕他們想要試試逐鹿奪天。
人心很複雜,也很簡單。
華素問在當時聽說這些宗門的時候就大概知道了他們的心思,不知戰場底細規則就冒然進入,大概是好大喜功,也可說是急功近利,而究其根本,或許是被那些大門派壓得太慘,進入其中的五個宗門,三個是中等宗門,兩個是下等宗門,和開通教以及北冥道人的門人相差了很大的差距。
這種差距造成了不平衡,不平衡就會產生混亂。
或許稍加引導……
便是血海在人族修士中的又一步好棋。
那七個獨行野修其實都是來自中州南部一片山脈,他們七人在當地關係並不好,甚至有兩人之間的關係都是仇敵一般,若是在那大山之中遇到,便是不死不休。
這兩人
一個叫做付古,一個叫孫茂新。
是夜。
此時兩人正烤著野兔,手中有一個簡單的,用山間竹子劈砍成的杯子,其中有山泉水。
兩人碰杯。
其中有毒?亦或是麻藥?
並非如此。水只是水,而人和人之間所謂仇恨,在一些更加可怕的東西面前,也很容易煙消雲散。
火堆之間圍著七個人,那野修七人最開始就一同進入,很幸運的在一處地方,付古和孫茂新剛剛見面也是大打出手,另外五人圍觀,直到看熱鬧的其中一人被一個妖怪偷襲,直接吃掉了半個頭顱,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這裡不是自己那片大山,也不是一個能夠肆意妄為去把之前恩仇解決的無法之地。
這裡的法很簡單,活下去。
那妖怪無比強大,之前已經襲殺了不少修士,餘下六人各個帶傷,終於合力殺死了那妖怪,當時是孫茂新最後擊殺,瞬間獲得了巨大的力量,卻也沒有繼續對付古下殺手。
他們要在這裡活下去。
若是不死,不被妖怪殺掉,或者更多的擊殺妖怪,便不是給人族添亂。
“我說,付古,你這名字豈不是集合了那個叫付戾的大魔頭還有紀古大夫的名字?我說你是不是和那付戾有什麼姻親關係?”說這話的是一個女子,名叫徐紅,她面容雖然清秀,但是坐相大馬橫刀,言語也是粗獷,聲音依然糯糯的,給人一種奇怪的好爽感覺。
喝山泉水不會醉,但是這種玩笑若是之前開出來,付古說不定又要多一個每日見了就鬥法一場的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