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又是一聲輕響。
成士廉的房門也開啟了。
不過他卻雙眼大睜,十分清醒的模樣。
看到那捧著燭燈的人,驚詫莫名。
“辛……”
剛剛開口,卻又將聲音吞了回去。
低聲喃喃:“曾聽聞,人有夢行之症,乃因陰邪侵襲,魂魄飛揚,使人臥不得安,於夢中行走,如遊魂一般,若是喚醒,則魂驚魄失,從此痴傻,辛兄莫不是犯了此症?”
“不行!我得跟著辛兄,莫讓人驚擾了!”
說著,已小心翼翼地輕隨於辛公平身後。
辛公平此時舉著一盞小燈,閉著眼,竟徑直走出了趙府。
路經那趙府側旁,有一偏院,是趙府飼養家牲禽類之所。
成士廉忽然發現裡面的雞犬都竟都緊緊地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卻一聲不發。
他們來時的馬,也系在馬廄中,四蹄焦躁不安地踏動。
此時,天地都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風聲呼嘯,樹影搖曳。
一盞幽幽燭火跳動,捧燭之人如行屍般僵硬緩行。
十分陰森詭異。
哪怕成士廉熟讀聖賢書,心中磊落,也不禁有些汗毛微豎。
對於辛公平是否為夢行之症,也動搖起來。
只是心憂好友,帶著一肚子不安,仍一直跟隨著他。
直至東城,一條寬敞的石道上,筆直通向東城門。
道旁多植大樹,桑、槐、楊、柳,盡皆有之。
在呼呼風聲中,搖動不止,沙沙作響。
這夜分外地陰寒,成士廉額間、背後,卻都泌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眼見辛公平就要走到城門下。
這夜間城門關閉,兵卒把守,若是擅闖,可是件麻煩事。
成士廉咬咬牙,就想疾走幾步,將辛公平拉回去。
卻在此時,一陣陣怪異的聲音傳來,似哭似嚎。
那城市竟然在這時,一陣嘎嘎聲響,緩緩洞開。
一點幽光,在城門之中出現。
成士廉卻是猛然倒吸一口立冷氣,有一股陰寒從後背腰脊間,直竄上脖頸,幾欲衝冠。
張口便要驚呼,卻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捂住了他的嘴,更一把將他拖到了一棵大楊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