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身帶著銀針,只是從前當差時是喂毒的,現在卻不再喂毒,只做防身之用,此時已經順著袖子灑出,全部掃向那人,他身手也是不凡,本準備越牆而出,卻連忙翻了個後空翻躲避我的銀針,縱使他眼明手快,我那一把灑出足足幾十根銀針,他躲開了大半,卻還是中了幾根。那人蒙著面,卻能看到他的眼睛。既是在錦衣衛當差,便各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他立即便猜測這銀針上有手腳,臉上已經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見他如此,便唬道,“我這銀針上餵了劇毒,你且停停別再動了吧,否則劇毒入體,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人果然害怕,立在原地不敢動,不過手已經摸向了腰間,只見他腰間赫然便是一把明晃晃的繡春刀。
果然是錦衣衛,只不知和方才跟蹤我與朱棣二人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我裝傻問道,“大膽鼠輩!竟敢擅闖燕王府,不要命了?!”
那人沉聲道,“快把解藥給我,要不你會後悔。”
“好大的口氣,能叫燕王府的人後悔,難不成你是皇上派來的!”我故意恐嚇道,那人果然在眼神裡透出得意,不過他卻沒說什麼,只道,“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快把解藥給我!”
我冷笑道,“還有我們得罪不起的人,那你等著毒發身亡吧!快滾!”
那人不料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形容沮喪,竟想上前來跟我空手奪藥。我搖搖頭,嘆這朱允炆做什麼事都是毛毛躁躁,訓練個錦衣衛,竟訓練出這樣的貨色,既貪生怕死,又做不到榮辱不驚,還這麼蠢!被嚇一下就立刻漏了馬腳。
我倒有意試探一下他身手如何,便和他喂起招來。這人心理素質差了些,倒還有一身的蠻力氣,我頗費了幾分力氣,才將他制住,扯下他面上黑巾,只見是一張倒還年輕的臉,便笑問道,“說說,你叫什麼?你老大是誰?”
這人扭著頭,不願說話。
我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朱棣,他趕過來便看到我用一隻腳踩著地上的人,連忙問,“有沒有受傷?”
我笑著道,“你也太小瞧我。”
我彎下腰在他衣服上檢查一遍,對朱棣搖了搖頭,朱棣也面色難看,問道,“你們總共來了幾個人?”
這人面露驚恐,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
“沒有什麼,老老實實的給我說,來了幾個人?你老大是誰?”我不耐煩道,又對他吼了一句,“你別在心裡驚訝,不過是個錦衣衛小旗罷了,你學的那些把式,姑奶奶可以一招招的用到你身上,你大可以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那倒是一條漢子,我也服你。”
被我一口道破身份,這人越發的焦急起來,立刻便準備咬牙。他的上下牙還沒有咬合,已經被我一手止住,迅速的在他上顎掏出一小粒藥丸。
我揚著那一小粒藥丸,咂咂嘴道,“嘖嘖嘖,不錯不錯,錦衣衛紀律第十九條,被制服又被識破身份,咬破紅丸自盡。你記得挺緊。”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錦衣衛這麼熟悉?”那人終於紅著眼問道。
“被抓捕之時,你還有反問的餘地嗎?罷了罷了,諒你這樣一個小旗也不知道什麼,總在這裡問你,倒顯得我們王爺沒本事只能查問你一個似的。王爺,把他隨便找個地牢關起來吧,咱們去查別的。”
朱棣點點頭,那人終於急了,“你們還抓了誰?”
“蠢!”我解下他的繡春刀,在手中把玩,趁機用刀背拍了他的頭一下,又找了一顆生津解渴丸塞進他嘴裡,“這是解藥,不過只可以保你四個時辰的命,你好生想著,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給你下命令的人重要。你問我為何對錦衣衛這麼熟悉,不瞞你說,我從前也是錦衣衛,我經歷過毛驤蔣瓛兩任大人,親眼見著指揮使大人都被過河拆橋,辦了大案之後便直接被處死,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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