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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醋缸子

包廂裡,一尊石膏雕像跪在正中央,白色的膏體因為長期風吹日曬已經呈現出一種骯髒的黑灰色,斑斑駁駁的,像是爬了大片大片的小蟲,透著股陰森之氣。

牌局已經終止,滿屋子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只有景丞丞一人還坐在牌桌前拿著撲克疊金字塔,壘得老高。

紀茶之推門進去的時候差點沒嚇到,直到聞到空氣中那股隱隱的腐臭味才想起來這原來是跪在景天禎墓前的東西,太陽穴頓時猛抽!

這玩意兒不是席雯雯和鍾穎……

怎麼搬到這兒來了?

“回來了。”看到自家小東西,景三少爺立馬吹了面前的金字塔,起身朝她走去。

風淡雲輕,顯然沒有把眼前這玩意兒放在心上。

“這是你們拿來的?”她湊過去東看西看,景丞丞拎著她衣領把她揪起來,“缺心眼兒不是?”

她哼了一聲,趕緊躲到景霈霖身後去了,“爸,丞丞兇我。”

“爸待會兒幫你兇回來。”景霈霖正欲伸手揉她腦袋,卻被景丞丞一把拽了回去,抱到懷裡,“你再敢躲到別的男人哪兒去試試。”

“……”他是別的男人嗎?

“醋缸子。”蕭凌陌白了他一眼,拉開大門去催,“人呢人呢,不是讓安排推車過來嗎?這慢的,爬去的?”

聲未落,一披頭散髮的女人突然從門外衝進來,撞著人群徑直衝到那尊石膏像前,當場也跪了下去,把那石膏像抱在懷裡,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嘴裡唸唸有詞的,也聽不清到底說的什麼。

“他媽的誰啊!瘋瘋癲癲的什麼地兒敢闖!”

蕭凌陌罵罵咧咧的走到那女人身邊,那女人一抬頭,他傻眼了。

不止是他,全包廂的人都傻眼了。

這不是一直呆在精神病院裡的席平君嗎?

怎麼跑這兒哭來了?

“還愣著幹什麼?叫人過來清理。”景丞丞把紀茶之藏到身後,面上終於有了些不耐煩。

紀茶之好奇,探頭探腦的從他胳膊貼腰那小小縫隙裡往外張望,他背過手把她摁到自己背上貼著,“老實點兒,別老往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上看。”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雯雯!是你!”

沒等保安進來,席平君突然猛地撲向離得最近的景霈霖,景霈霖不打女人,可也沒道理站在那兒等著她來打,當下往邊上一閃,席平君撲了個空,氣急敗壞的她索性一把揪住邊上楊枝的頭髮,惡狠狠的將人往石膏像前拽。

“我叫你勾引我老公!叫你勾引我老公!”

顯然,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捉姦”景霈霖那一瞬,把楊枝也當成那七個女人其中之一了。

瘋子力氣大,楊枝當下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兩手拼命護著自己頭皮。

“夠了!你這瘋婆娘!”

景霈霖猛地扣住席平君手腕,席平君吃痛,這才鬆了手,還沒來得及再次撲上去,人已經被前來的保安給摁住。

紀茶之要過去看楊枝,景丞丞不肯,好在景霈霖快速將楊枝擋在身後,她這才放心下來。

“到底是瘋沒瘋啊?”她踩著椅子三兩下攀到景丞丞背上,攀著他脖子,兩腿騎馬似的夾在他腰側。

瘋了居然還能惦記著情情愛愛,這得是有多在乎景霈霖?

景丞丞在她屁股上打了打,目光玩味兒的掠過自家父親與那叫楊枝的小妞,“這個我沒經驗。”

“放開我!我不是瘋婆娘!我才不瘋,我不是瘋子……”

被保安摁住的席平君掙脫不得,拼命蹬著雙腿,只聽到“啪”一聲,跪著的石膏像被她踹翻在地,當場四分五裂。

濃郁的腐肉味頓時像在空氣中炸裂了似的,四下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