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覺得自己進宮,她哥哥起到的作用並不大,充其量是被慕雲輕忽悠的那個,卻不曾想到頭來,還是兩個人合起夥來的預謀!
藏鋒閣的二閣主……蕭亦洄那個混蛋這些年裝得好一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先帝都被他糊弄過去了,演技這麼精湛,他怎麼不去唱戲?!
蕭月熹知道自己現在的神色不會太好看,她鮮少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面沉如水道:“風堂主,這次的事給我的感覺,是他們在故意向我們透露什麼。你若是要查,不妨考慮一下這個角度。”
風霜雪點頭,態度恭謙地應是。
蕭月熹:“還有,山上真的有礦脈嗎?我一點關於挖礦的痕跡都沒看到。”
風霜雪沉著道:“這個我們也有些疑惑,會注意的,夫人放心。”
“還有昨晚跟著我上山的那些人……”
乘風聽聞,立刻解釋道:“夫人不必擔心,他們人沒事,都已經下山了。”
蕭月熹挑起眉,原本被愧疚填滿的心中擠進了一絲意外。早上聽那白袍子的意思,蕭月熹還以為他們最少也是都被擒獲了,最大的可能甚至是都死了,卻不想能輕而易舉的獲救,那……蕭月熹想起懷中的帛紙,開始懷疑這封信的真偽了。
最終,蕭月熹還是沒把這封信拿出來驗證,只是道:“先回去吧。乘風在黃大人府上露過臉,也就沒必要藏了,這幾天就跟著我吧。”
乘風:“是!夫人。”
頓了頓,蕭月熹又道:“這次的事,不要……”
風霜雪淡然打斷了蕭月熹道:“彙報的信件已送出,明早就能抵京了。”
“……”蕭月熹無語片刻,才氣餒道:“行吧!”她只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管人家內部的決定?蕭月熹彬彬有禮地揖手道:“勞煩風堂主了,我們有緣再會。”
回到城裡,蕭月熹先去臨時據點換了身行頭,又在臉上貼了麵皮,這才帶著乘風回到黃府。離得老遠,就見到李然守在大門口,等成了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見到蕭月熹,李然的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跑上前詢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蕭月熹搖頭:“沒有,他們突然轉了性子想拉攏我,禮遇有加,還來不及進行到脅迫恐嚇的步驟。”見李然對乘風的存在並沒流露出意外,蕭月熹又道:“既然你們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用兜圈子了,很多事不方便在魏常和黃連那裡說,在這裡先跟你們通個氣。”
李然一愣,只見蕭月熹神色凝重道:“風堂主已經去查山寨的事了。我在山寨裡,沒有見到挖礦的痕跡,倒是見到一牢房的老人,應該是威脅給他們白乾活的挖礦工的,沒見到婦孺,不知道是被關在什麼地方,或者是做了什麼用途——咳咳咳……”
也不知是嗆了風還是怎麼,蕭月熹突然咳了起來,咳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也沒收住,扶著大門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李然也顧不上禮儀,沉著臉連忙去探她的脈,隔了一會兒才憤懣道:“祖宗!我求你消停消停別再這麼折騰了!你要是死在這裡,我可真就沒臉見人了!”
蕭月熹始終想不通自己的身子到底有什麼問題,這麼一下才像後知後覺般地察覺到心肺間的滯塞感,一呼一吸都能牽扯著胸口鈍痛不已。蕭月熹有氣無力地瞪了李然一眼,緩緩道:“還不是你那破藥,又難喝又沒有效果。行了別廢話了!趁著沒人,我……”
“祖宗!您快別說話了!先進去吧!”李然的眉頭都快擰出水來了。“一個兩個都這麼不讓人省心,我為什麼要上姓慕那混蛋的賊船啊?”
“咳咳!”乘風清了清嗓子提醒般地給了李然一個眼神。
李然面沉如水地閉了嘴,蕭月熹卻沒理他,繼續道:“我也沒聽到關於賢王殿下的事,不知道他的失蹤跟他們無關,還是他們刻意沒有提。總之,事情變得更復雜了!”
的確複雜。
蕭月熹從被抓道脫困,總共不過一夜加一上午的時間,他們明明是守株待兔等著蕭月熹,卻在透露一堆疑影之後,讓蕭月熹再度逃脫,原本一副十分了解慕雲輕的樣子,卻似乎料不到乘風的後手,讓蕭月熹逃也逃得輕而易舉……
一陣頭暈目眩,蕭月熹覺得自己可能真是有什麼毛病了,也不勉強自己,有氣無力道:“我先進去歇一會兒,魏常呢?”
李然道:“跟著凌正使去西邊了,凌正使說在那邊見到過賢王殿下。”
蕭月熹心口一突:“他傷成那個樣子……”
李然笑得意味深長:“你這麼關心凌正使,那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