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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配製解藥(五)

說完,也沒再看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的乘風,蕭月熹轉頭問李然:“你那藥做的怎麼樣,到底靠不靠譜?”

乘風還在,李然也不好說得太多,只好翻了個白眼,去探蕭月熹的脈象。過了一會兒,李然神色複雜地收回了手,道:“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那架勢,大概是要通宵達旦地在藥庫裡熬著了。

腦子裡裝著亂七八糟的事,慕雲輕又態度決絕地讓她回去,她在乘風面前說得輕鬆,自己卻知道,能繼續留在這裡幫忙的希望很渺茫。

再一想今日是七月二十三,這心裡就更惆悵了。不但沒成什麼事,反而連一直以來的習慣都打破了,也不知道季冰心那邊會不會起疑。畢竟就算蕭月熹已經進宮出行不便,尋常都隔三差五遣個侍女出宮探望,更何況是她的生辰,人影不見不說,連封書信都沒有……

蕭月熹知道,木蔻是不敢頂著她的身份回侯府省親的,因為她瞞不住季冰心的眼。見不到人、又沒有書信,木蔻要保證萬無一失,就只能讓木藍跑腿去一趟侯府。可這樣就更可疑了,木藍沒什麼心眼,玩心又很重,這些季冰心都知道,所以以往派人出宮探望,都是派木蔻的。加上木藍那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可別說漏了什麼啊!蕭月熹無比擔憂地想著。

蕭月熹躺在床上瞪了半天眼睛,一想這些就止不住地嘆氣,心裡也不由得泛起一陣嘀咕:大嫂的生辰趕不回去了,這邊的事態又撲朔迷離,我還中了那勞什子的腐骨散……也不知道回去以後慕雲輕得是個什麼反應。

這念頭一出,就被蕭月熹死死地按了下去。這會兒就已經開始想回去的事可太早了!又不是學堂裡的小孩子,哪能讓你幹嘛就幹嘛呢?

打定主意的蕭夫人翻身從床上下來,步履穩健地走到桌前奮筆疾書起來……

蕭夫人的信被連夜送出,誰也不知道她寫了什麼,只有乘風瞧見她面上自若的笑意,心裡打了個突,覺得自己的苦日子漫長到沒有盡頭。遙想當年,慕雲輕讓他和瓊樓抓鬮來分派職務,乘風看著瓊樓那張寫著侍衛的字條幸災樂禍了好久,因為他可以無拘無束地在外面做事,瓊樓卻只能當個小侍衛。

這會兒,乘風發現他笑不出了。

不省心的蕭夫人接連幾天都睡不好覺,今晚可能是到了極限,也可能是李然的藥起到了什麼作用,蕭月熹送完了信回房,倒頭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發現不對的,是送飯的廚娘。

一大早,乘風接到訊息要出門,臨走前囑咐安插在廚房的廚娘,務必做些清淡好消化的吃食,到時辰了給蕭月熹送去。

可廚娘端著早飯拍了半天門,裡面也沒人應聲,廚娘預感不好,當機立斷砸開門,這才發現蕭夫人哪裡是睡得好,分明已經燒得人事不省,暈得死死的了!

李然覺得,姓慕的在坑他這方面的造詣可謂登峰造極,蕭月熹,她也算姓慕的!

廚娘臨時轉換身份變成了蕭月熹的侍女,換下了她那身被汗打溼的衣服,又餵了李然開的退燒藥。她隸屬藏鋒閣,早就聽說過這位蕭夫人,也早就知道各種最神秘的“守月”是為誰而建,這位要是出了什麼是,他們這些隨行的都難辭其咎,因此照顧起來不由得小心再小心,半分也不敢懈怠。

李然第三次探蕭月熹的脈時,突然輕咦一聲。

廚娘忙問:“怎麼樣了李先生?”

李然沉默片刻,喃喃低語了句:“奇怪……”

廚娘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奈何李然一直做沉思狀,她不敢打擾,只有看著他乾瞪眼。

好一會兒,就在廚娘以為他入定了的時候,李然豁然起身,不顧自己嚇得人面色都變了,大步往外走,只留下句:“你好好照顧著!”

一出門,李然就瞧見立在門口的凌歲寒。

李然心裡裝著事,不欲理他,掉頭便走。

“等等!”身後突然響起凌歲寒的聲音,李然不理,自然也不會等,可凌歲寒幾步衝上來,攔住了李然的去路。

論功夫,李然的確比不上監國司正使,即使這位正使受傷未愈。不過作為一名醫術卓絕的醫者,李然倒是有數不清的辦法讓這位正使攔不了路。

李然沒那麼多經歷去跟他周旋,只道:“下官有要是在身,凌正使若有什麼要緊吩咐,還是儘快找別人吧!”

凌歲寒沉著臉問:“她到底怎麼了?”

李然:“席公子嗎?他身有舊傷,這次發作有些兇險,高熱不退,下官還在盡力施救。凌正使若不想人這麼早就沒了,還是趕快讓開的好。”

說完,李然再等不及,繞開凌歲寒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