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驀然從休息室走出,正是聞聲而來的司南梟。
見時桑榆身姿岣嶁跪在地上,司南梟顧不上一半還沒繫上的衣釦,大步靠近。嗅到熟悉味道,時桑榆驚訝抬頭,卻被男人一把抱起。
“摔到哪裡?”大手在時桑榆腳踝與膝蓋上來回摸索,聲色焦急。
時桑榆愣住。
盯著男人深邃眼眸,像是有個小錘子,輕輕又急促地敲打心臟。奇妙的聲波一圈圈盪開,刺激到神經中樞,形成一股奇妙的情愫。
“膝蓋淤青,塗藥就好。”女人不回答,司南梟以為她過疼,語言安慰。
熟練拿出醫藥箱,司南梟替時桑榆處理傷口。
貓瞳望著膝蓋上那雙大手,時桑榆輕嘆,小腦袋順勢靠在男人後肩膀,“太子爺,你對我真好。”
“那你該安分,不要招惹野男人。”司南梟薄唇溢位一句,怨氣十足。
時桑榆白眼,內心積蓄的所有感動數瞬間消失。
忽然,男人又來一句,“你愛上我了?”
“當然不是!”時桑榆心慌意亂,迅速回應,便看到男人比煤炭還黑的神色,自覺說錯話。
以前為討他歡心,她整天沒少說甜言蜜語,差點連她都深陷自己所佈置謊言當中。
沒錯,所以她現在才會出現那股詭異的喜歡。
大手扔開女人的腳,司南梟走回辦公桌。
貓瞳掃到男人袒露的胸膛,討好跟上。在司南梟坐在大班椅後,她如泥鰍滑溜,想要躺在男人腿上。可司南梟長臂一攔,幸好時桑榆眼明手快,撐穩身體。
瞳仁一溜,時桑榆跪在地上,從男人手下鑽進去,繫著男人襯衫紐扣。
溫熱指尖有意無意擦過男人敏感地方,時桑榆暗中偷笑,可司南梟仍舊毫無反應。難道他真生氣了?
秀眉一皺,時桑榆收回手,尋思金主大大不待見自己,她應該識趣離開的。
隨即,她假意踱回沙發,收拾自己手袋,眼角卻瞄向男人。沒過多久,見男人紋絲不動,也不看她一眼,讓她失落至極。
不再抱有幻想,時桑榆甚至沒心思再準備秘密生日會。
沒幾天就到,現在她惹怒他,估計他有段時間都不會見她了。
時桑榆萬分懊惱,可事情已經發生,她只能儘量留有餘地。至少她人還能在司南梟身邊,就有機會打壓時新月,成為司少奶奶。
“太子爺,我這幾天回林家別墅,不打擾您了。”故作傷心哀嘆,時桑榆輕拖著傷腿,緩慢走出辦公室。
其實,膝蓋的淤青壓根不疼,但現在她所做一切,就是勾起男人憐惜。
誰讓她沒錢沒權,不然哪用低聲下去,並犧牲自己去伺候一個男人。而且,她每天還活著小心翼翼,就怕這頭陰晴不定的雄獅,哪天不高興,朝她乎出一爪子,她就死翹翹了。
想到此處,時桑榆心情真的鬱悶,接著演變成悲痛。
登時,兩個金豆子從眼角溢位,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又湊巧在司南梟眼前晃過。
眉宇再次皺起,司南梟望著女人黯然側臉,“回來。”
腳步一停,時桑榆心歡喜,回頭之際,紅唇癟著,啞聲委屈道,“你討厭我,我留在這裡,豈不是讓你煩,招你嫌棄……”
這種小把戲,司南梟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