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眉眼一彎，“有兄長護著，綰綰什麼都不怕，便是棋子也當得。”

瞧見她眸子裡的親暱依賴，謝子煜心情大好，“塌下來有哥哥在上頭頂著，綰綰只管誰心所欲，謝安管不到你頭上。正巧，連雲十六洲的探子也回來了。”

蘇尋眼睛一亮，“可曾收集到什麼罪證？”

謝子煜捏捏她的臉，輕嗤道，“何止是罪證？不提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二皇子在卞涼城囤積了十萬私兵，連雲十六洲地處要塞，朝廷下發的糧草兵器皆要途徑簇，前線戰事吃緊，這些軍用物資都被二皇子給截住，用來僱養私兵了。”

蘇尋道，“二皇子早年被聖上遣往連雲十六洲，早就斷了奪嫡的可能，怕是起了造反的心思，謝懷景是鎮國侯世子，想來早就被二皇子拉攏麾下，綰綰原以為謝懷景只是魯莽了些，卻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大膽，此番回京恐怕是二皇子丟擲的導火線。”

她眉頭輕蹙，有些不解的道，“單單十萬親兵並不足以同聖上叫板，二皇子哪來的底氣？”

謝子煜唇角輕勾，“若他裡通外敵呢？連雲十六洲爆發瘟疫，訊息卻被壓得密不透風，二皇子那十萬私兵此時已到了黎陽城外，待連雲十六洲淪陷為死城，西梁軍長驅直入，盛京離大亂就不遠了。”

蘇尋愣了半晌，面上不可遏制地生出怒氣，“連雲十六洲數座城池，裡頭的百姓不知凡幾，那可是上百萬的人命！”

二皇子計策並未得逞，後來謝子煜登基，連雲十六洲瘟疫徹底爆發，便是宮裡的御醫都束手無策，新皇下令封鎖數座城池，將這百萬人悉數坑殺。

蘇尋抬眸看著謝子煜，堅定道，“四皇子身後是通寧將軍府，兄長可以借大將軍之手，將二皇子的狼子野心捅到聖上面前，圍獵在即，還請兄長悉心教導綰綰縱馬御箭之術，若此次圍獵綰綰能拔得頭籌，勢必會求恩典前往連雲十六洲。”

謝子煜就知道會如此，只是他卻不願讓丫頭去涉險，“此次瘟疫非同可，一不心就有可能喪命，丫頭你……”

“正因為如此綰綰才非去不可，百萬條人命綰綰做不到視而不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綰綰沒什麼大志向，卻祈願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綰綰不知能否治好瘟疫，也不知會不會喪生在聯運十六洲，若是不去綰綰定會後悔一輩子。”

丫頭從未打斷過他的話，謝子煜望著她的眉眼，看著她浮華眸光中的一往無前，心中就像是灌注了滾燙的熱水，瘋狂在四肢百骸中流竄，半晌他溫柔輕笑，“哥哥從前就答應過你，綰綰只管當那九翱翔的鳳凰，有哥哥在下面接著，總不至於摔疼了，現在的連雲十六洲一盤散沙，綰綰一個丫頭恐怕應付不來，屆時哥哥與你同校”

蘇尋思襯一瞬，嚴肅道，“那到時候兄長一定要聽從綰綰的安排。”

謝子煜敲了敲她的腦袋，縱容道，“便給你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