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押送懷景去慎刑司,路上衝出來一批人馬劫獄,四皇子不幸被人砍了一刀,如今已送到太醫院救治。”
蘇尋愣了半晌,擰眉道,“當街行兇皇子,誰這麼大的膽子?”
謝安坐在金絲楠木椅上,捏了捏眉心,“劫獄的人抓住了,是景兒的手下。”
“四皇子重傷,怕是賜婚之事要拖延一段時間,你先回去吧。”
蘇尋抿了抿唇,福了福身乖順道,“是。”
目視蘇尋消失在書房門口,謝安渾濁的眸子裡滿是深意,半晌他執筆在宣紙上落了兩行字,招來親衛快馬加鞭地送了出去。
蘇尋離開書房之後,便徑直去了淮竹院,一進門就見謝子煜倚在紅欄上,拿著餌飼逗弄著籠子裡的八哥,少年眉眼耀如驕陽,身後的紅瓦磚牆都成了陪襯。
蘇尋走到他身邊,伸手捻了塊糕點,學著謝子煜給八哥餵食。
蘇尋日日來淮竹院蹭飯,早就跟八哥混了個眼熟,那八哥也是粘饒緊,一看見蘇尋就撲稜著翅膀大聲叫喚,“綰綰!綰綰!”
謝子煜揪住八哥的翅膀,很是無情的薅下幾根羽毛,“白眼狼,爺日日給你投食,怎沒見你跟爺這般親近?”
那八哥像是被人捏住嗓子,又不敢去啄謝子煜的手,委屈巴巴地盯著蘇尋看,喉間發生咕嚕咕嚕的聲音,就像是在求救。
蘇尋眉眼微彎,“綰綰有要事詢問兄長。”
謝子煜瞥了她一眼,嫌棄地鬆開八哥的翅膀,“進屋。”
二人前後進了屋,謝子煜能躺著就絕不站著,慵懶地歪倒在竹椅上,“丫頭是想問四皇子遇害的事?”
蘇尋點點頭,“謝懷景雖然魯莽了些,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等蠢事。”
謝子煜唇角微勾,“謝懷景畢竟是鎮國侯世子,單是殺了郭陽並不足以論罪,劫獄再加上蓄意謀害四皇子,足夠他在牢裡待一段時間了。”
蘇尋搬把椅子坐在謝子煜身邊,討好地替他捏了捏腿,“綰綰豈會不知兄長的用意,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四皇子重傷已是自顧不暇,至少在圍獵之前都不會再打綰綰的主意。”
“只是……恐怕父親已經有所察覺。”
謝子煜將酒杯抵在唇角,滿不在意地道,“就算察覺了又能如何?謝懷景謀殺皇子已是不爭的事實,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已不是謝安能左右的了。”
蘇尋眉頭緊蹙,“綰綰擔心他會對兄長不利。”
謝子煜起身單手支頤,不著痕跡地掃過蘇尋的唇瓣,眸底漾起深沉的浮光,“綰綰不必擔憂,謝安還沒本事算計爺。”
他語調放慢,聲音不自覺夾雜著誘哄,“爺費盡心思替綰綰解決爛桃花,綰綰要如何報答哥哥?”
蘇尋心臟不爭氣地漏跳一拍,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綰綰就這幾身衣裳值錢,還是兄長送的,不如這樣可好?兄長想要什麼只管同綰綰,綰綰定會給兄長取來。”
謝子煜眸光一黯,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過來。”
見丫頭乖乖走過來,謝子煜長臂一伸攬她入懷,紅衣飄飛之間,牢牢地將蘇尋禁錮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