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印羽從腰間摳出一顆珠子,“千生花草民賣的極貴,盛京人人都知道挽香閣概不賒賬,這是半月前姜姨娘用來抵漳首飾,草民覺得好看就將他嵌在了腰帶了,侯爺請過目。”
不得不,南印羽眼光極好,這顆珊瑚珠通體血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芒,這珊瑚珠本是一串,是姜姨娘被抬進侯府之時,謝老太太賞賜的稀罕物,所以謝安記憶尤深。
謝安冷臉將她踹到地上,“書香門第?你枉讀這麼多年的聖賢書!”
姜姨娘伏在地上,面上滿是淒涼之色,“侯爺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妾身嗎?”
“妾身為何要害謝瑩?即便是她誕下三皇子的孩子,又與妾身有何干系?妾身沒有子嗣傍身,日日只盼為侯爺紅袖添香,再無別的奢望,可這些人偏要將妾身趕盡殺絕!”
姜姨娘這些年偽裝的極好,就連謝安這等老謀深算之人,也並未看穿她嫻靜外表之下的惡毒心思。
見謝安動了惻隱之心,蘇尋上前冷聲道,“這些年你做過的腌臢事,當真以為無人知曉嗎?八年前你害得我娘產,疾病纏身身子漸衰,我落水之後高燒不退,你送來的補品中摻著慢性毒藥,至今還在倚梅院放著。”
謝子煜不免生出些懊悔,當初他草草得知丫頭大病數日,卻並未放在心底,沒成想丫頭都快燒的不省人事了,還要時時提防著旁人害她,若是能早些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他的丫頭便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姜姨娘眸子微斂,“我聽不懂你在什麼。”
蘇尋冷笑一聲,“我娘待你如親姊,你卻一次次地想要害她,不就是怕我娘重獲父親的寵幸嗎?倘若謝瑩真的誕下子嗣,侯府便再無你的立足之地,若不是謝瑩命好,怕是早就一屍兩命了!”
秋姨娘就沒那麼多的顧及了,一把抓住姜姨娘的頭髮,死命用指甲劃她的臉,“老孃從沒懷疑過你,你這個賤人竟然給瑩兒下毒,連兩個月的胎兒都不放過,你這麼那麼狠的心啊!”
姜姨娘心機深,可遇到秋姨娘這種虎頭虎腦的,卻是毫無還手之力,眼瞅著姜姨娘臉上全是血印子,謝安臉色一黑,“還不快將人拉開。”
秋姨娘被守衛扒拉開,冷哼一聲,“賤人,你活該!”
姜姨娘蜷縮地躺在地上,眼眸像是淬了毒的蛇瞳,緩緩爬上猩紅的詭光,她嘴角洩出破碎的低笑,“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有什麼錯!”
蘇尋冷眼看著她,“我娘也想活下去。”
“你娘她活的那麼辛苦,我只是讓她早些解脫罷了,只可惜沒能將你一塊送走。”
姜姨娘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死死盯著謝蓉母女,臉上的血珠子不斷低落,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蕭玉華,到底是我輸了,我輸在只能任你擺佈,輸在沒有宰執府做後盾,可最後的贏家也不是你,哈哈,我等你被踩在腳底,家破人亡的那一。”
謝安面色黑幾乎要滴出水來,“來人,將這瘋婆子待下去!”
“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