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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把柄

道觀裡佛寺裡,也經常做法會,她又不是真的邪門歪道,打人家法會門口過,沒有哪次覺得自己要魂飛魄散。

江珩解釋道:“法會在年末最後一日,起陣九日,期間設防,每一個進入江家的人都會在陣法的控制中,有一點點異樣都會被佈陣者發覺。”

汝三水明白過來,這有些類似於梁家渠當年的禁防,妖邪盡擋於外。

江珩是怕汝三水觸動陣法,被其他人覺察,那時就不好辦了。

“那我裝病?法會期間避在月廬不出,不進江家。”汝三水說。

“刻意了些,但先只好這樣了,你提早兩天裝作不適,我下令讓你這些天不用再跟著我行事。”

元宵燈會,滿街燈火,外界人聲嘈雜,一道五步寬的街巷裡卻空無一人。

汝三水隱匿在這空蕩蕩的小巷中,靜靜地等著什麼。

法會期間,即使在陣法禁制之外,汝三水也剋制自己的魂霧處於平穩正常的狀態,沒有使用任何術法,每天只是在後院看看詩文,和阿餅鬥嘴。

饒是這樣,法會最後一日,依然還是發現了陰物。

人為陽而活於世間,鬼為陰而行走地獄。在人間行走存活的陰物,在外人看來,這和孑三娘修行的法門沒有什麼不同。

汝三水自己,也只能想到是夜神教的人。但是那是什麼人、什麼法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發現了異常,就要排查。

透過排查府內的人員,發現江珩身邊跟著的汝三水,只寫上了一個名字,沒有任何身份來歷,年紀籍貫皆不詳。

那自然就直接把他們認為的“孑三娘”的出現,歸結到汝三水頭上。等他們搜到汝三水的月廬,汝三水已經不知去向。

朱漆黛瓦的店面禁閉門窗,喜慶的燈籠掛在拉了繩索的頭頂上、門面邊、屋簷下,同外邊街道一樣,散發著昏黃與赤紅的暖光。

沒有出口的盡頭,唯有一家店面開張,裡面卻不是喜氣洋洋,氣氛反而非常嚴肅。

裡面傳出聲音:“孑三娘,那可是夜神教的人。你必須即刻把人抓回來!”

汝三水隱匿在門外,靜靜聽著,心說我就在這裡,就算來了,你們這些末流又能做什麼?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卻不知道為什麼,放心不下江珩。

江珩端坐著,面不改色,鄭重地說:“五舅,我可以為她擔保,她和夜神教沒有關聯。”

“最重要的是,她關乎性命的把柄在我手中,我承諾,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若有絲毫叛敵的行為,我都會立刻將她誅殺。”

江懷那五舅舅,是今年負責法會一切事務的人,此刻坐在江珩汝對面,語氣冷冷:“口說無憑,什麼把柄?”

汝三水也在納悶,什麼把柄?她只是覺得和江珩合作有些便利之處,從來就不是受把柄威脅,難道江珩要現編一個?

江珩卻不緊不慢地回答:“我若告訴你們所有人,那就是置她於危險境地,既然和她立了誓約,此舉就是背信棄義。”

那五舅很重地拍了桌子:“那你要如何服眾?!”

“我以未來家主的信譽擔保,如果事實不如我所說,將立刻誅殺孑三娘。如若不能守約,我放棄繼承家主之位,並且自廢修為,此生不再踏足仙道。”

對方好似終於等到這一句話:“可立字據?”

江珩答:“可。”

汝三水被這局勢走向整得發矇,江珩立個誓,他們就可以不管她了?

那些人走後,汝三水以陰形穿門而過,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坐在江珩對面。

汝三水端詳了江珩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江珩剛剛還很鎮定,面對汝三水灼灼的目光,倒窘迫起來,拿起茶壺倒了一口冷茶。

汝三水託著下巴,還是盯著江珩一個勁地瞅。他感覺好像在哪見過汝三水這個樣子,然後想起來,汝三水在秦王宴上盯好看的姑娘,也是這幅目不轉睛的樣子。

江珩被盯得心裡悸動,索性也和她對視。

汝三水:“雖然我自認是絕不會同那些宵小同流合汙的,你也沒有必要為了保我,立這樣的毒誓,下這樣的血本……”

江珩嘴角顯出微微一抹笑意,他搖頭:“我原本就不想當這個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