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的周雲曦因為西麗的事情略微唏噓,另外一頭的秦風弈卻在白家聽著白錦抱怨和發洩其憤懣不滿。
若非天色真的還早,秦風弈又實在尋不到當即離開的藉口,他這時候絕不會繼續在這處坐著聽白錦碎碎念。
“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成親了好幾日,才讓人往白府送喜酒!”白錦不知道秦風弈平靜的面容下已經快要忍受不住,只覺得自己被大皇子落了個天大的沒臉,“雖然確確實實是嶄新的酒罈子,可晚上幾天才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不上我白府還是怎麼的?好歹也是娶了我白錦的妹妹,便是知曉我白家不會給他臉面,他又怎麼可以這樣做?!”
白錦越說越惱怒,瞅見桌上的茶水就端起來一飲而盡。
“就這還算計著我白家?希望白家給他助力?我呸!做他的青天白日夢!”白錦說著猛地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杯茶震的發出細碎的碰撞聲響,“簡直不知所謂!”
秦風弈沉默,不與他搭話。
剛來的時候因為見著白錦這般生氣,他處於好心接了一句嘴,哪曾想白錦在有人搭話之後就越發來勁,將大皇子的糟心事蹟從小數到大,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數到了送喜酒這件事情上。
有了前車之鑑,秦風弈是如何也不敢再輕易開口的。
“公子。”袁青的聲音響起,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精緻的茶壺。這是她第三次過來換茶壺了,此前的幾壺水,都是被白錦一個人喝了去,“那酒已經按著您的吩咐送了回去,如今應當已經到翊王府了。”
“知道了。”
白錦在袁青過來的時候面色稍霽,但語氣依舊帶著火氣。袁青對此不置一詞,只安靜的立在旁邊,彷彿一尊雕塑。
秦風弈不語,只瞧著白錦,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算了。”興許因為說了太久實在累了,白錦這時候抬手揉了揉眉心,“總歸也不是我親妹妹,就讓他嘚瑟幾日。”
“翊王是覺得與‘白娜’成親之後就能徹底拿捏住白家。”秦風弈見他終於不再罵罵咧咧才悠然開口,“也不知道這樣的手段是如何讓那些人支援他的。”
“誰說不是?”聽秦風弈提起這件事情,白錦也覺得唏噓,“除了楊崢是別有所圖,準備將他當做個跳板,其餘那些太上皇給他留下的班底,可是個個對他衷心。”
說到這裡,白錦就覺得太上皇果然也沒有那般簡單,也難怪楚辭做了好幾年皇帝也依舊忍著大皇子。
若非這次大皇子提前成婚,他們興許還不知道這朝中心向著太上皇的人竟然還有不少。要知道楚辭登基的時候,可尋了由頭將太上皇和大皇子的班底都給打發了。
不是逐出京城就是貶官,被抓住了不小的把柄的,更是直接被送上斷頭臺。本以為朝中餘下的也不過那麼兩三個,誰曾想——
“皇上親自挑選出來的官員都有幾個被收買,可見太上皇藏著掖著的人都沒有面上看著這麼沒有本事。”
秦風弈眼眸微沉。
是了,這次發現的站在大皇子與太上皇那邊的朝臣,幾乎都是尋常瞧著不冒頭、不拔尖、很聽話的哪一類。
至於那些在朝堂光明正大的和楚辭唱反調的那些老臣,卻是一個都沒有沾惹上大皇子和太上皇這關係。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