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帶人手來,他和那女娃子是一夥的!”突然有人大喊,打斷了縣官欲要問出口的話。
順著大家的視線看去,原來是王順德那邊的小頭頭。看他忠心耿耿的模樣,自己是有點關係的。
縣官表情微皺,流露出些許不滿:“本官說話的時候,下面的人不要多嘴,箇中事情本官自會了解清楚,無須多言。”
事到如今,夏亭倒是看出來了,這狗頭縣官,似乎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不知道他是良心發現了,還是吃錯藥了。這不是夏亭要在乎的,她現在要順著杆子爬才對,這時候,縣官的大腿是要抱的,他給的杆子是要爬的,他給的臺階也是要下的。
訓斥完小頭頭,看到場寂靜,縣官終於滿意了,他讓人把夏亭和顧霖帶下去,避免和德叔有交流,對證詞有影響,人下去後他轉頭問德興樓掌櫃:“在啟明元年……顧氏夫婦在你的見證下和店鋪原持有者買下了店鋪,也就是現在的顧家麻辣燙,這事情是否屬實?”
“掌櫃的,說話要憑著良心講,我們都是在春江鎮上生活了許久的人,孰輕孰重你應該能拿捏清楚。”王順德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事實上卻充滿了暗示和拉攏的意味。
德叔縱橫商場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聽不懂這個老油條內涵的意思,如果是其他事情合作,他的確會是個不錯的有力的夥伴,能帶德興樓更上一層樓,但是,他得罪的可是夏亭,他家少爺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這個王順德,註定不能好過了。
“當然了。我德興樓在春江鎮乃至整個國家都是鼎鼎有名的,我不可能拿德興樓的名譽作賭注。在這裡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倘若有半句謊言,定當以死謝罪!”德叔明面話說起來也是一套套一摞摞的。
爾後他正色道:“顧家之前跟我們有合作關係,現在的店鋪還是德興樓從中幫忙,促成了事的。所以,顧家是對顧家麻辣燙是擁有絕對的所有權的。我並不清楚,王大人所說的口頭之言能有誰作證。簡直荒謬。”說完自己的,他還要踩王順德一腳。誰讓他膽敢去害夏姑娘呢?他們德興樓已經多次暗示明示顧家麻辣燙是他們罩著的,他還敢造次,想必也不把德興樓放眼裡,這次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你、你滿口胡言,謊話連篇!大人,這人說的話一點不可信,他們和顧家有合作關係,利益牽扯在一起,肯定會幫他們說話的。這樣的人證一點兒沒有公信力。”王順德陰鬱得可怕,一下子抓到了德叔的漏洞,趕緊說了起來。
他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想到出了這事,德興樓這樣的平時不惹事的也出來為顧家說話。顧家到底有什麼秘密?
王順德有些後悔,他感覺自己這次碰上了硬釘子,小覷對手了。
薑還是老的辣,王順德抓住的漏洞,的確有效。這可難為了縣官,本以為有自己的加持,能快些結束案子,只是這王順德也不是能輕易打發的好鳥。
縣官有些犯難,只
能從另外一方面入手:“嗯……這的確有待深思。這事暫且放在一邊。王順德,你也該為自己的證詞做證明了,你說顧家麻辣燙,你是擁有徵稅的權利的,物證沒有,可有人證啊?”
王順德咬咬牙,在暗恨,只是隨口捏來之詞,何來人證物證?原本是想依靠自己的勢力威嚇顧家,擒賊先擒王,震懾其他商鋪的。沒想到顧家有幾把刷子,各種詭計還有點人手,竟把自己逼到這種程度,來到這想和縣官打通關係,他想不到對方拒絕的理由,但現在這態度這立場,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發展。
只能,咬牙狠上了。王管家跟在他身邊多年,應該能理解他的意思。
“有的。當年的有我的管家幫我作證,同時還有其他奴婢。”
“哇,你這關係不是跟親近啊?管家奴婢那些都是你的奴僕啊,不幫你說話呀?”內場無人敢說話,外面聽的人可不了,聽到這話頓時炸起來,剛才王順德還噴別人,這不是自打嘴巴?
“住口!我王某人這麼多年行得正做得端,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人光明磊落,和顧家無怨無仇,他們一介貧民,有何需要我親自動手的?”不得不說,王順德還是很能抓住人的心理的,分析事情很清晰,他自己說出來的話,所謂的證據錯漏百出,他卻會偷換概念,跟你東扯扯西扯扯,說出來的話你一下子也挑不出毛病,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肅靜!”縣官又拍驚木,這句話,他今天不知道說多少遍了。今天的人,怎麼就那麼不懂規矩呢。真是煩惱。
“傳證人吧。”無奈,縣官半捂著頭喊道。
因為是臨時的案子,喊人證也是臨時的,這一傳,就穿了個半個時辰。天氣悶熱,等得人更不耐煩了。
“來人吶,去看看那個什麼管家有多大的能耐,這麼久不來啊?”話音剛落,王管家就被押上來了。
小官兵報告道:“大人,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收拾著包裹準備逃走。所以花的時間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