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冶皺眉,“怎麼可能?”話說出來秋冶戛然而止,略一思索過後,他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在哪兒?”
他們都喝了不少酒,秋冶臉上甚至泛起紅暈,眼睛都帶著氤氳的水汽,只是間或能在其中看到清明之色。
“這不急,你現在狀態不好,要不先回去?”說著夏亭就要去攙扶他。
秋冶搖頭拒絕:“我還好。這裡是最方便說話的。”
夏亭驚訝。
秋冶笑得毫無防備:“這可是爺我第一個靠自己能力弄出來的地方,誰都不知道。”秋冶還得瑟地伸出食指作搖晃狀。
夏亭看著滿桌子杯盤狼藉,實在忍不了:“進去那說吧。”她指了指簾子裡面。
“我在春江鎮也不過見過一次,是在那青樓裡邊,他也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後來就不見了。這事發生在你回來之前,是……咱們和王順德鬧矛盾的時候無意中見到的他。”夏亭努力回憶。
“青樓?”
夏亭點頭,“春江鎮明面兒上的就那一家,挺氣派的,還有幾層樓高。”
秋冶沉吟半會兒,驀地打了一個響指,很快外面就來了人,他吩咐道:“派人暗中查一下春江鎮那青樓的來歷,切記,莫讓人發現了。”
“是!”
“他除了和你見過一面,有說什麼嗎?”
夏亭捂住頭,當時她離開撞見了那個男的,被他追趕,然後說什麼來著?她絞盡腦汁地回想,突然一拍手掌:“對了,他說他叫蕭騰!然後……”還有一些不正經的話,還有什麼有用的訊息呢?
“後會有期?他好像是跟我和大哥說的,後會有期。”夏亭點點頭,確認道。
這麼一說,夏亭自己都覺得對方是不是早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對,說不通。
“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他……身手不錯的,當時和大哥打成平手了。”好像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廢。
秋冶雙手合攏抵住嘴巴,神情認真,“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還真是一大發現。他們蕭家,也隱藏得太好了。”這麼多年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都沒有被發現任何的端倪,可謂隱藏之深。
“那他說那話到底是何意呢?”夏亭搞不懂。她當時可真真切切的村姑一枚,和司湛還沒搞上關係的,她不認為對方是知道她的身份才說出那樣的話來的。
秋冶緩緩搖頭,“不好說。蕭家沒被抬上這個高度的時候,一向是很神秘的。朝廷中少有人知道蕭家發家的根源。”秋冶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回神時發現夏亭眉瑣間不經意的惱意,頓時有些懊惱,連忙道,“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在我和司湛的保護下,不會讓任何有心人對你下手的。”
夏亭點點頭,下一刻又使勁搖頭,“你知道的,我並不在意這性命之憂。只是,這事我也很想分擔一些,蕭騰……我覺得他是一個打破目前僵局的一個很好的點。”如果成了,面對皇帝,勝算也大許多。
在朝廷內,他們黨羽中多為文官,武官兵權在握的,除了皇帝就是蘇家、蕭家那邊。他們秋萍王府不過是被削了兵權的光有名頭的空殼子,到時候動~~亂起來,靠的可不是嘴皮子。
“我清楚。但你目前的身份,並不方便。”
夏亭笑了,看向秋冶道:“是嘛?我倒覺得是個好機會呢。”
皇上要她監察秋冶的一舉一動,她剛好可以順著這個機會,有所動作。當然,這小動作玩的,要多些花招,還要用點障眼法。
看見秋冶不放心的神色,夏亭勸慰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亂來的,有什麼動作肯定會先和你吱一聲。”
談完事之後夏亭一個人坐馬車回府,自從回來,秋冶就除了睡覺,其餘時間基本不在府上,夏亭約莫著,是到處打點拉人呢。
“夫人,有邀請函。”剛回院子,秋意就突然出現,遞給了她一封函。
“嗯?”夏亭順手接過,“我在京城不認識人呀。”
“你不認識人,多的是人認識秋萍王府。”秋意一下子說出實質來。
“兵部尚書的夫人?張家……”夏亭眼神詢問。
秋意尋思了一下,道:“兵部尚書目前立場仍然是不確定的,夫人大可去會一下。”
“可要準備些什麼?兵部尚書夫人喜歡的小飾品什麼的帶著些當禮物?”夏亭第一次正式和所謂的常年生活在宅鬥中的人物交鋒,心裡說不忐忑是假的。
但好在她看過些場面,大抵能應付過來。
“已經讓人準備了。現在,您去換一下正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