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那些人不自量力,以為以多就能勝少了麼,我不過動了動手指頭,瞬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當然——”她指了一下後面出來的魏子規,“護法也幫了我一點點忙。”
崔靜堂奇怪道:“可是那些人死於劍傷。”
珍珠心想他怎麼突然有腦子了:“不是跟你們說過武學境界到了最高,自然化氣為劍。怎麼,你是不是不信,是不是想領教領教?”
她豎起食指和中指。
崔靜堂急道:“屬下沒有冒犯的意思。”
劉川風看著珍珠衣服上的血:“幫主受傷了。”
珍珠擺手:“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輩子哪有不流血的,哪怕流上十斤八斤血,本幫主依然屹立不倒。”
她吩咐劉川風,“你讓人去通知柳行之,再順便。”她強調,“只是順便告訴他,是我,赤手空拳單槍匹馬殺入賊窩,浴血奮戰連殺了數十人,這才把寧慎救出。”
劉川風想著外面死的好像只有七個。
珍珠看出劉川風心裡所想,道:“這是藝術加工,你不懂的,就這麼傳行了。”
劉川風先道是,然後又問:“賭館裡扣下的那個如何處置?”
珍珠道:“送官吧。”
不久後,珍珠的英雄事蹟又多添了一樁,鯨幫中人人都在傳,她以一人之力大戰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十八狂魔。
身中數刀,刀刀插的要害,卻依然跟沒事一樣活蹦亂跳的,事後還去了青樓尋歡作樂數日。
這便是男人之中的典範。
珍珠後來也是偶然聽到這個版本,然後覺得——嗯,她這個傳說,傳著傳著,好像越來越扯淡了。
……
這一日,忽彌詹來求見。
珍珠道:“見什麼見,跟他說本公主吃了他送的珍珠磨成的粉後,口吐白沫翻了白眼,在極力搶救中。”
沒找他算賬,他還敢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也讓他嘗一嘗被嚇的滋味。
傳話的小廝看著珍珠生龍活虎的模樣,猶豫著是不是真的要原封不動一字不改的這麼回。
魏子規道:“去跟他說公主身子不適,不見客便行了。”
“是。”小廝去回話了。
珍珠道:“害我落水,還來挑撥我和周國公的關係,還好沒上他當,否則就真是被他玩弄於鼓掌了。當初只是收了他一串珍珠,虧了。害我擔驚受怕傷神又傷身,得吃多少補品才能補回來。”
魏子規翻著珍珠寫的牡丹亭,不,該說是她師父寫的,確是本好書。
魏子規頭都不抬的道:“那你是想去皇上那告他一狀?只有秦姑娘的片面之詞,你覺得夠定他的罪名麼。”
她發洩一下不行啊:“我這個人有仇必報,他最好天天燒香拜佛請菩薩保佑他不會有什麼麻煩,否則我第一個去落井下石。還要坑他萬把兩銀子撫平我幼小的心靈。”
魏子規笑:“你落不落水都會坑他銀子的,這之間並不存在因果。”
太過分了,他幫誰的。珍珠報復道:“我告訴你杜麗娘死了,柳夢梅趕考住進了梅花庵把她的屍骨挖了出來,杜麗娘又復活了,最後父女相認,柳夢梅也中了狀元,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喜可賀。”
魏子規抬頭,看著她生氣的臉道:“你說完了我還看什麼。”
珍珠瞪他:“誰讓你惹我,當然直接給你劇透到大結局了,不客氣。”珍珠抓起梅餅吃,“你不去晉京府麼?”
魏子規道:“去晉京府幹什麼?”
“你別跟我裝了,賭館裡抓的那個是唯一的活口,你不好奇他背後的主使者是誰麼。”她湊近,小聲問,“還是你已經猜到是誰了?”
魏子規不語。
珍珠把他手裡的書抽走:“別翻了,這一會兒是要送去戲樓給木姐姐的。”她特意熬了兩夜寫的,趁著這月節假日多,先進行一系列的宣傳,造勢,再預售戲票,搶市場。
魏子規伸手要拿梅餅。
珍珠給整盤端走,他肯定是發現了蛛絲馬跡了,好奇心殺死一隻貓,他越不說她越好奇越想知道:“少爺,你喜歡看書,我腦子裡可是存了不少你沒看過的好書,我們兩交換,你告訴我背後主使者,我送你一本好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