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無晴下了甲板,進入了艙底。
徒手開啟一箱箱珠寶銀飾,還有一箱箱迷人心魄的香料。
珠寶很是平常,無非是些瑪瑙、珊瑚什麼的,香料雖說是龍涎香、沉水香諸如此類等名貴香料,但是非比尋常,不同於一般的物品,而賀熊那個狡猾的狐狸一定不會如此無腦,一定是把另外的其他東西隱藏在別處了,而那些東西遠遠比擺在眼前的這些要重要的多了。
雷公嘴鷹目一定知道,可是現今他可不是一般的嘴硬,脾氣還比天大。
“如今,只有早些休息,明日再商議。”烏無晴吩咐眾多的手下道。
“商議什麼?”葉風停仔細地看他們彼此之間的眼神傳遞。
“不關你的事,紅衣姑娘。”一個粗狂的水手道,滿臉黑褶子。
“哦!”葉風停應了一聲,不滿地瞪了瞪粗狂大漢。
月明風清,與這群混雜在一起的人為伴。
“冷嗎?”烏無晴來到葉風停身邊。
“有一些冷,不妨事。”葉風停客氣道。
葉風停以為他會默不作聲離去,沒想到,他竟然脫開了白色衣袍,一把散開披在了她的身前。一陣溫暖在心,觸上她的眉尖。
一覺醒來,身上還依偎著香氣,她攤開手掌,明明沒有什麼,卻笑了起來。
他給予她的溫暖,她永遠無法忘懷。
海天一色,天地高遠,風帆樹立。她本來想要把白色衣袍還給他,可是卻事先遺落在了船艙,看到他時,卻是整個裸露的胸膛,無比顯眼。
個個水手都裸露出了寬厚結實的臂膀,在撈海魚。
昨日說的,原來他並未食言。
獨獨見到他時,她卻害羞了起來,日光蜇人,腥味撲面襲來,閃爍的星子倒映在一桶又一桶蔚藍的海水中,傾落在一張又一張沾滿海水的漁網上。她並未去窺看他的容顏,反倒是那群雷公嘴鷹目的人躲在暗處,偷偷看了起來,想不到他堂堂烏大人還有這番“姿色”。
天山美女捂起嘴笑了起來,銀鈴般清脆,咯咯咯地,與海風伴舞。
不知於什麼時候,大概是於發愣出神的時刻,抬頭指向高大的白帆時,一坨明晃晃的貝殼般的亮光無比清晰地映在那皎潔的帆布上,極像是從海底反射到地面上來的。
不是海底,卻像是從船底……
葉風停突發奇想,不會這個發現與烏無晴要在船上找的東西有關吧?她當然不知道這艘船與賀熊有什麼關聯,只是猜想烏無晴身為水手口中的“烏大人”,定是巡查賊船贓物什麼的,而這艘船定是藏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烏無晴並不是什麼烏大人,只是偏偏要跟他賀熊作對。
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賀熊就是烏無晴容不下眼底的一粒沙子。他賀熊招誰惹誰,就是沒犯著他烏無晴的事。儘管如此,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烏無晴身為武莊話語權最高的一位,會被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給算計,削弱在武莊乃至夙城的權勢,源於當時在榴花殤他就給了賀熊答案,他烏無晴不會同流合汙,更加不會成為像賀熊那樣的人;坐視不理,放任自流,武莊只會遭殃,陷入更深的泥潭裡,被他賀熊搞得烏煙瘴氣,不成體統,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也是武莊許多長者預言的,可劉莊主不知中了什麼邪了,認為他賀熊會把武莊發揚光大,然而,長者所說,並非危言聳聽,江湖中的某些傳言,傳言他賀熊要稱霸四海,眼界已經不在於牢做四海邦的幫主之位。而今,他已經坐上了副莊主之位,夙城的命運已經岌岌可危。
“那好像是鮫綃……”葉風停張口道。
“鮫綃……”一人重複道。
烏無晴恍然如夢,誤以為聽錯了。
“就在船底。”葉風停又道,一陣海風吹來,眾人以為幻聽,包括葉風停自己。
眾人乾巴巴地幹望著,誰也不知道該幹嘛。
接下來的舉措就是潛入海水下面,可沒人有那個膽子。
“你要找的重要的東西……可能就藏在這海面之下。”葉風停輕聲喚道,“烏無晴。”
“你以為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信你嗎?”
眾人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萬一有什麼意外,他不能保證安危。
“那你大可以找一個人下去,一探便知。”
烏無晴挑了挑眼色,幾個人便不顧性命安危,準備好水手結下去了。
剎那,有什麼東西撞入葉風停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