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皇長子出閣講學後,朝廷在國本問題上又暫時消停了下來。
而後朝廷確實沒大事,不過首輔趙志皋幼子返回浙江老家,路過蘇州拜見林泰來時,帶來了趙首輔的口信說“三輔張位結黨成勢”。
林泰來給趙志皋寫信回覆說:“自有天收,隨他去吧。”
萬曆二十三年對林泰來還有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妻子的兄長們守制結束。
原戶部尚書王之垣已經六十八歲高齡,不想再出山折騰了,就此留在老家教導後輩子孫。
原按察副使署蘇州府王之猷正值壯年,而且資歷攢夠了,直接被起復為右僉都御史、鳳陽巡撫兼漕運總督。
等萬曆二十三年過去,樂浪銅山和江南海貿這兩大項,給萬曆皇帝內庫帶來了三十萬兩白銀收入,佔到當年內庫現銀收入五分之一。
再對比另一邊,派出的十幾個礦監稅監大肆興師動眾之後,最後攏共獻上幾萬兩銀子,萬曆皇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後皇帝下旨,將兵部通訊司從兵部剝離出來,成為獨立衙署。
並且主官提升到四品,改名為通訊使,首任通訊使王之都。
時間到了萬曆二十四年,朝廷依然平穩,不過在西南貴州地方,播州宣慰司土司楊應龍肆虐苗地。
久不在朝廷指手畫腳的帶方侯、翰林院侍讀學士、通訊司江南行司通訊使林泰來突然上疏,請朝廷派大軍剿除播州楊氏。
這引起了一些人的高度警惕,認為這是林泰來有了回朝念頭,所以投石探路。
清流黨人攻擊林泰來小題大做,有藉機擁兵自重之心,大學士張位亦贊同。
顯而易見,一旦動用大軍就要花錢,萬曆皇帝有點捨不得。
而且皇帝也沒覺得,播州楊氏這樣一個偏遠地方小小土司是多大的問題。
於是萬曆皇帝最後採納了張位的意見,只令西南各官對播州楊氏嚴加約束和撫慰。
林泰來收到朝廷的回覆批文後,只能搖搖頭。
正所謂,不聽穿越者,吃虧在後頭!
然後林泰來暫時放下了朝廷方面的事情,“啊”的大叫一聲,仰頭就倒!
早有準備的左右家丁和門客七手八腳的扶住了林泰來,一起安慰道:“君侯節哀啊!”
不要誤會,林泰來同樣也剛收到從徽州報來喪訊,萬曆十七年會試主考官、原大學士許國去世。
林泰來兩眼無神望天,捶胸頓足的哀嘆道:“數年來一直勤於王事,好不容易近期稍有空暇,正要前往徽州拜見問安,不想就與老恩師天人永隔!”
左護法張文暗自吐槽,差不多就行了,大家扶著你這二百多斤身板很累的!
而後張文又詢問道:“是否要前往徽州弔唁?”
林泰來毫不猶豫的答道:“身為首席門生,當然要去!”
隨後又仔細吩咐說:“速速點齊五百兵馬.啊不,五百家丁與我一起出發!
畢竟徽州那地方有點兇險,對我仇恨比較大,不可不防。”
左右眾人:“.”
君侯你這是去弔唁,還是打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