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忍住嘔吐,掙脫了他。
“師姐還是不願意嗎?”察覺到蕭溶溶的抗拒,鍾檀有些傷心的反問。
蕭溶溶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角,“師弟,我們還是先回蜀王觀罷,我怕大師姐等得不耐煩。”
“嗯,”鍾檀答應了一聲,隨她一起往蜀王觀走去。
兩人進了蜀王觀,又徑直往慕長歡的房間走去。
慕長歡透過僕人,已經提前收到訊息,她便立在院子外的廊下,靜靜等著兩人。
“大師姐!”兩人到了廊下,同時嚮慕長歡行禮。
慕長歡轉過身,居高臨下,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
“太子的事情是你做的?”她充滿冷意地眸子掃向鍾檀,直接問道。
鍾檀沒想到慕長歡會這般直接,他愣了一下才道,“蜀王觀的規矩,似乎沒有禁止我這麼做?”
“現在立刻進宮將太子的禁制取了!”慕長歡下令,逐字說道。
鍾檀不虞,“大師姐不問前因後果,就直接吩咐我,是否不妥?”
“……”慕長歡懶得跟他打機鋒,她突然動了腳步,朝廊下走去,到蕭溶溶身邊後,突然出手扯掉了她臉上的面紗,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還是你想談談,小師妹臉上的鞭痕是如何好的?”
“師弟!”提到自己的臉,蕭溶溶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她扭過頭朝鐘檀看去,“要不你還是……放過太子罷,我聽說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好!”鍾檀答應,他目光緊凝,看向了慕長歡,“只要大師姐肯放過蕭師姐這次,我立刻下山為太子解除禁制,讓他恢復正常!”
“好!”慕長歡言簡意賅的答應,“你去吧!”
鍾檀頷首,他又依依不捨的看了蕭溶溶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
蕭溶溶在鍾檀離開後,往後退了一步,低頭道,“若是師姐沒有什麼事情,師妹就先退下了!”“急什麼?”慕長歡嘲諷的反問,然後朝不遠處的僕人看去,“拿修羅鞭過來!”
“是,大師姐!”僕人領命退下。
蕭溶溶變了臉色,她肩頭輕輕的顫抖起來,“師姐,你說過不會計較之前的事情的!”
“我是說過,不會與你計較你和鍾檀聯手誆我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想跟你算算你方才對我不敬地賬罷了!”正說著,僕人已經將修羅鞭拿了過來。
慕長歡接過,眉峰帶著一絲凜冽,一甩鞭子,便掃向了蕭溶溶的臉。
蕭溶溶“啊”的尖叫了一聲,她伏在地上,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瞪嚮慕長歡。
慕長歡將她眼中的不甘和憎恨看得分明,她一撩裙襬,在她面前蹲下,緊緊地捏住她已經破皮的下巴,“你在想,當初在容州怎麼就沒有把握徹底的挫骨揚灰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遲了!”
“在我走出容州的那一刻,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蕭溶溶,現在的你,最好夾緊尾巴,不然我不介意騰出功夫,先毀了你。”
說完,她輕輕地拍了拍手,就像碰觸到什麼骯髒地東西一般。
蕭溶溶看著這樣的慕長歡,她恨到了骨子裡,收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著,水蔥似的指甲陷進了掌心。
慕長歡則再沒看她一眼,徑直揚長而去。
僕人看著慕長歡離開,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上前扶起了蕭溶溶。
“多謝!”蕭溶溶梨花帶雨地向僕人道謝,靠著他問道,“方臣,你可知,師傅為何那般縱容大師姐?”
僕人已經在蜀王觀做了多年地僕人,但還是第一次被人叫起名字,他心中不禁湧出一股莫名地情緒,平息了一瞬,才道,“應該是有兩個緣故,一來大師姐身上的血是師傅想要的,二來大師姐的天賦極好,師傅很欣賞她,甚至要將衣缽傳給她,所以對待她,難免寬容了一些。”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慕長歡自身運氣極好,又極有能力,當得上黑袍客看重。
但聽在蕭溶溶的耳中,卻是濃濃的不甘心和嫉妒。
“我知道了,”只是,當著黑袍客親信的面,她到底沒敢說出來,只輕輕地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僕人看著蕭溶溶走遠,無聲的嘆了口氣,往祭堂走去。
他敲了敲門,祭堂中傳來一聲,“進來!”
僕人推開門走了進去,又關上門。
祭堂中間的蒲團上,黑袍客睜開眼睛,看著僕人問道,“長歡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