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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半飛雪

“啊~啊~啊!”神婆在屋子裡突然間大聲叫喊起來,大家都被她發出的叫聲所吸引。

只見她突然間渾身抽搐了起來,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雙腿還在不停地亂蹬著。

屋子裡的眾人一下子被神婆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都沒有將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屋子裡的氣氛一時慌亂了起來。

神婆的叫聲很大,這樣無疑會吸引起外面幾隻餓狼的注意,這幾隻餓狼猛地將兩隻前腳扒在了屋子的土牆上。

只聽得耳邊響起了狼爪不停摩擦牆體的聲音,還有餓狼口中不斷髮出的低沉吼叫,大虎不甘寂寞,在屋子裡瘋狂的喊叫起來,駛入從氣勢上壓倒這些兇惡的野狼。

神婆的情況不妙,屋子人心裡都是這樣想的,這種時候還是師傅率先反應過來,只見他迅速的來到了神婆的身邊,彎下身來快速的點住了神婆身上的穴道,神婆一下子昏了過去,屋子裡這才安靜了下來,人們耳邊響起的除了狗叫便是狼嚎。

博力大伯用手招呼大虎來到身旁,不斷的用手磨蹭著大虎脖頸處的皮毛,大虎這才平靜了下來。不在發出聲響。

可屋外的幾隻野狼依舊在不停的嚎叫,並且試圖用前爪爬牆,有隻比較聰明的野狼開始用頭撞起了門板,其餘幾匹野狼見狀,也一同撞起了門板,只聽見門外不停的撞擊聲砰砰作響,倚在門前的水缸之中不斷的激起水花,撲打著缸蓋啪啪作響,不斷的溢位清水來,還好這缸裡的水很滿,要不然還真容易叫這匹狼把門板撞開。

師傅和博力大伯見到惡狼要闖進來,快步來到了門前,用身子抵住了水缸。

阿嫲見屋子裡剩下的人沒有反映也是不打一處來,緊跟著也來到門前將自己的身子緊緊的貼在冰涼的水缸上。用盡身上的力氣死死的抵住水缸。

過了一會兒,屋子外的野狼也許是撞的累了痛了,慢慢的也就停了下來。

屋子裡的漸漸的冷了下來,現在沒有人注意到屋子的溫暖與否,阿嫲見灶臺下的松枝快要燒完了,便打算向裡面再添些木頭,讓屋子更暖和一些。

“大嫂,現在屋子剩下的木頭要省著些燒。我們要困在屋子裡撐到明早日出。”師傅攔下了阿嫲,並示意她放下手中的木頭。

這樣的環境下比起可怕更難熬的是寒冷,要是現在就把屋子裡的木頭都燒光了,那明天可就難熬了!

阿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躺在不遠處的神婆搬到了灶臺旁,這樣能讓她更加暖和一些。屋子裡的所有人一時間都彙集在了灶臺邊,阿嫲把我和塔哈爾從地窖裡放了出來,她用身子緊緊的擁抱著我們兩個小孩子。

大家靠在一起果然暖和了許多,忙活了半天,大家都有些乏了!門外颳起了凜冽的北風,呼嘯著發出惡鬼般的叫聲,師傅並沒有和我們擠在一起,他獨自一人依靠著牆角,時刻注意著門外那群野狼的動向。

大家的緊繃著的神經在這麼安靜的氛圍裡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塔哈爾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的樣子!

阿嫲看著懷裡的胖小子,慈祥的目光之中有著道不盡的溫柔!

這樣的阿嫲讓我感到很是安心,彷彿就算天塌下來也沒有關係一樣,因為我在阿嫲的懷裡,所以不會感到害怕!

也越來越越深了,兩個時辰前還沒有感覺太冷,現在已經能感受到屋子裡變冷了!

皎潔的月色下,漆黑的夜空開始零零落落的飄起了雪花。

開始的時候只是幾片不大的雪花凌亂的在空中翩翩起舞,慢慢的,雪片越來越多,外面颳起了北風,從山口中吹出的北風中夾雜著從天而降的白色精靈。

夜半時分,村子下起了鵝毛大雪,風不大,偏偏這雪下的很急,很快村子被蓋上了一層村白色的被子。

院子裡臨時搭建起來的四口大鐵鍋也被大雪蒙上了層純白的面紗,被野狼跑過的雪地上也早就看不到它們留下的足跡。

空氣中的血腥味淡了不少,雪花紛紛飄落掩蓋了那一抹抹血紅的印記。

整個村子變成了一片純白的世界,除了從煙道里飄出的幾縷煙塵,這片天地間就如同靜止了一般安靜。

那些闖進村子的野狼們此時就躲在村子的各個角落伺機觀察著村子裡的風吹草動,這些在深山老林裡生存的野獸最擅長的就是偽裝,特別是這種天氣裡,常人很難發現它們的存在。

屋子裡的一些人已經睡著了,剩下兩三個人因為擔心狼群半夜突然穿進屋子,就一直沒敢睡,師傅讓博力大伯先去休息,後半夜來替他放哨。

阿嫲哄著塔哈爾和我三個人靠在一起睡著了,塔哈爾小小年紀竟然還打起了呼嚕,真是可惡,他還流口水滴到了我的衣服上,油膩膩的真是噁心到我了!

當時我也睡著了,我睡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晚上吃的太飽了,吃了好多塊肉,肚子撐的鼓鼓的,這感覺很舒服,我高興的睡了過去!這些狼在我眼裡也不是那麼的可怕,畢竟我從小就是在深山老林裡和野貓一起長大的!

夜漸漸深了,已經到了丑時,師傅也流露出了疲憊,白天獵熊用了不少力氣,晚上又喝了那麼多的烈酒,若是常人早就倒下了,師傅還在堅持著,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天明之前這裡還會發生些什麼不可預料的狀況。

就在師傅感到疲憊的時候,大虎就安靜的站在博力大伯的身旁替他守夜。

屋子中央的灶臺已經沒有多少光亮了,有人有往裡添了兩塊木頭進去,屋子裡點著的豬油燈一直沒敢熄滅,生怕狼群突然襲擊屋子,到時候屋子太黑,眾人自亂了陣腳。

博力大沒敢多睡,晚上喝了那麼多酒,到了後半夜頭變得昏昏沉沉的,有些頭痛,前半夜就一直沒有睡踏實。

他起身給屋子裡點著的幾盞油燈裡添了些野豬油,屋子裡又明亮了些。

“兄弟,你快睡一會兒吧!這裡我來看著!”博力大叔來到師傅的面前對師傅說道。

“大哥,我總覺得這幫狼崽子不會這麼輕易的消停下來,你多注意屋子裡的異動。”師傅倚著身後的頂梁木說道。藉著油燈飄忽的光芒,博力大叔看到師傅的眼睛都是血絲,這幾個時辰一直都不敢放鬆,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屋子裡的每個角落。真是累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