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一時間成了狼王主宰的修羅場,屋子裡的幾個人嚇得不敢亂動,幾個孩子的口中大聲道喊叫著阿嫲,阿達。
狼王用它的那隻獨眼觀察著屋子裡的眾人,它在挑選一個合適的獵物進食,現在這些世代生存在此地狩獵它們的獵人後代變成了屬於它的獵物。
狼王就像一個人類一樣,它用自己的前爪拍了拍一個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一動不動,她已經被狼王的那張恐怖的獸臉嚇壞了,這個孩子現在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站在那裡,雙腿不停地抖動,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瞳孔放大,順著眼瞼處留下了兩行清淚。
狼王只是用前爪拍了拍這個小女孩的肩膀,它沒有做其它多餘的動作,隨後它又走到了另外幾個孩子的身前,用自己的前爪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狼王在狼群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整個狼群的獵物都要受它的分配,現在它所做的就是挑選自己的獵物。
這些孩子都被狼王的舉動嚇到了,他們的哭聲愈演愈烈,旁邊站著的兩個成年人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未知的恐懼了,他們一個拿起手中的獵刀,一個拿著根還算粗壯的木棒,撲向了屋子裡的巨狼。
這匹獨眼巨狼雖說只剩下了一隻眼睛,可反映能力和狼群裡的其它同伴相比只強不弱。
只見它絲毫不在意兩人對它發起的攻勢,用自己尖銳的獠牙狠狠的咬住了拿著獵刀的那隻胳膊,然後用力一拽,那條胳膊便被它撕成了兩半。
另外一個手上拿著木棒的傢伙用力的將自己手中的木棒敲向狼王的後背,他的臉上被濺起的血滴染得通紅,這一棒子敲的狼王吃痛。
它一躍而起,用兩隻前爪撲倒了手持木棒襲擊它的那個傢伙,那個人嚇得哇哇大叫起來,他能很清晰的看到巨狼的下顎,巨狼的頭很大,它的舌頭鮮紅,它用自己長長的舌頭舔了舔他身上的血漬,然後一口叼住了他的腦袋,只聽到咔嚓一聲,這個人身首分離。狼王將他的腦袋甩到了牆上,牆面被濺的滿是血漬,隨後狼王起身開始了真正的屠殺。
它的狼爪很輕鬆的就插進了孩子的胸腔,它將自己的前鄂探進屍體的內部,用力的撕咬下一大塊內臟,它臉上的銀白毛髮被鮮血染得通紅。有幾個小孩子趁機跑出了門外,可是更加恐怖的場景發生了。
只見門外正埋伏著上百頭灰色皮毛的惡狼,這些兇狠的傢伙看到這幾個小孩子後都瞪紅了雙眼,一群飢餓的野狼在雪地裡趴了一夜,終於看到了獵物,它們一躍而起將這幾個小孩子撕了個稀巴爛。
這些孩子的慘叫聲傳到了屋子裡,其他幾個屋子裡的倖存者都被這個聲音嚇壞了!
師傅知道,現在出去就是去送死,就算輕功如他這般高超也是無法在這裡逃過群狼的惡口。
阿嫲的眼中滿含著淚花,這些孩子都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如今聽到這些孩子的慘叫聲就像是在她的心頭割著刀子。
博力大伯的雙手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斧柄,指尖的關節過度用力已經有些泛白,塔哈爾趴在地窖裡瑟瑟發抖,他聽清了,這些悽慘的叫聲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發出的聲音,儘管這些孩子總是嘲笑他長得太胖像只小豬,經常捉弄他,可他還是傷心的哭出聲來。
我怕塔哈爾害怕的叫出聲來將屋外的狼群吸引過來,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來。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外面的慘叫聲停止了,剩下的是野狼的嚎叫聲,這些野狼相互間爭搶著散落各處的屍塊。相互之間大打出手,一時間狼群裡的野狼都瘋狂了起來。
狼王渾身被鮮血染了個通紅,他的嘴裡還在不停地咀嚼著已經零碎的屍塊,也不知是屋裡哪個人身上咬下的一部分。狼王吃飽了,走出了屋子,來到雪地上打了幾個滾,身上沾了不少的積雪,然後它用力的抖落起身上的積雪,這些原本潔白無瑕的雪花被狼王皮毛聲沾著的血液染成了紅色,那些鮮紅的血液剛從人體流出,還冒著熱氣,可是剛走出屋門幾步便被凍成了血紅色的霜花。
這些血紅的霜花被狼王肆意的甩落在屋外的雪地上,雪地上的狼王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看管地獄的惡犬一般恐怖。
師傅從未想過此生能夠親身經歷這樣的噩夢,他和博力大伯站在門板後聽著屋外傳來的慘叫聲,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十幾年的江湖經歷讓師傅經歷過不少的血腥場面,可那都是江湖中人彼此間的切磋較量,就算是市井幫派間的約鬥他也見識過幾次,雖說每次都是血肉橫飛的場面,可也遠遠比不上群狼搶食來的更可怕。
這些野獸只遵從自己原始的本能行動,這就是人性和獸性的本質上的不同。
村子變成了說書人口中的修羅場,我們都只是這場博弈中被困在屋內的獵物。
狼群中的騷動漸漸平息了下來。
狼王的身邊有幾隻體態勻稱的母狼正用舌頭舔食著狼王皮毛上殘留的血液,一會兒工夫就將狼王身上舔了個乾淨,狼王又恢復了以往的威嚴,傲然立於群狼的中心之處。
現在已經到了卯時,外面的天朦朦大亮,下了半夜的大雪也變小了,狼王嚎叫了一聲,整個狼群的上百頭惡狼都低下了狼頭不敢輕易發聲。
狼王就像是檢閱軍隊一般從狼群中間穿過。它的個頭很大,四周的野狼都比它矮了整整一頭,它是狼群之中最為高貴的存在,擁有著絕對的領導地位。
它的脖子向天一揚,淋淋血口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嚎叫,響徹整個山村。隨後村子裡的全部野狼都開了嗓子開始嚎叫。
這陣嚎叫一時間震的眾人腦袋是嗡嗡作響,我和塔哈爾躲在地窖裡也被這陣嚎叫給嚇了個夠嗆,我的鼻子很靈巧,空氣中一下子瀰漫了一股騷氣。
塔哈爾被這群狼的吼聲嚇得小便失禁,尿了一褲子。整個地窖瀰漫著他身上散發的尿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