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瞳孔猛的一縮,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明明還是那般俊美的臉龐,卻在這一刻顯得如此陌生又生疏。
“你拿我的性命威脅他?”李長歌的手指著自己,她的一雙美眸裡面充斥著滿滿的失望。
她也曾以為拓跋含章會是一個好皇帝,結果……是她看錯人了。
拓跋含章咬了咬牙,心一橫,他閉上了眼,冰冷的匕首在耀眼的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寒光,它依舊抵在李長歌溫暖的脖子上面。
他低下頭來,細細的看著女人嬌美的臉頰,眼眸中的痴迷不經然間流露出來,拓跋含章低聲嘆了一口氣。
他垂眸,讓人看不清任何的情緒,拓跋含章嗓音低沉:“長歌,對不起,現如今,我只能用你來威脅他,我要是再不加以利用,我就會死。”
拓跋含章的手緊了緊,他直直的看向李長歌,逼迫她和自己直視:“長歌,拓跋桁已經如此傷害我了,我也日日陪伴你照顧你,但是你就是不看看我。”
他忽然面露兇色,白皙的臉上閃爍著惡毒的獰笑:“那我拿走一點利息吧,長歌,不要怪我。”
“拓跋含章,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李長歌的心頭五味雜陳。
她還記得,拓跋含章曾經翩翩公子的模樣,待人溫和有禮,從來都是客客氣氣。
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李長歌偏了偏頭,一向明白睿智的她難得會有了迷茫。
“你問我為什麼?”拓跋含章似乎聽到了笑話,另一隻手的袖子一甩,臉上苦澀的意味漸濃,“我對你這麼好,你卻選擇了拓跋桁。”
拓跋含章手腕又動了動,匕首又離李長歌的脖子近了一步。
他得意洋洋的揚起頭,毫不客氣的威脅道:“拓跋桁,你要是想要救李長歌,你就把你手臂上面的肉一點一點的割下來。”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要動長歌。”拓跋桁斬釘截鐵的一口答應。
他不能再一次的失去長歌。
拓跋含章囂張笑著,滿意的頷首:“很好,我就喜歡你這個爽快,你把手上的武器放下,我會給你匕首。”
拓跋桁小心翼翼地把武器放下,一個甩手,就甩過了拓跋含章那邊。
拓跋含章反手拿過了他的武器,從兜裡面摸索著,他渾濁不堪的眼眸亮了亮,似乎是看見了絕妙的東西。
拓跋含章看了眼拓跋桁,笑而不語,這把匕首,有的是拓跋桁受得了。
李長歌察覺到不對勁,狠狠的瞪他一眼,嘶吼:“拓跋含章!要是今天拓跋桁出事了,我一定會讓你不好過!”
拓跋含章無所謂她的想法,他把匕首掏了出來,他蹲下,甩了過去。
拓跋桁乾淨利落的接過了匕首,毫不猶豫的就往自己的手臂上面砍了下去,即使是遒勁有力的手道,但是匕首沒有想象中巨大的傷害。
他的手臂上面已經顯露出來了白骨,源源不斷的血不要命似的從裡面湧動出來,拓跋桁只是臉色稍微蒼白了些,他咬牙切齒,用力的忍耐住快要發出來的聲音。
“很好,拓跋桁,繼續吧,我在這裡可是看著的呢。”拓跋含章點點頭,示意他。
拓跋桁眷戀的看了看對面的李長歌,狠了狠心,又是一刀下去,匕首似乎已經很久沒磨過了,特別鈍。
一刀又一刀下去,拓跋桁手臂上面的肉都裸露在外面,血腥難掩,拓跋桁的臉上也沾染上了血。
李長歌滿眼含著淚水,她絕望的大吼道:“拓跋桁!不要為了我幹傻事!”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他,在大家的心裡面,拓跋桁永遠都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人。
拓跋桁勉強的扯出來了一個笑,安撫道:“長歌,不要為我擔心,這,這……”
還沒說完話,他的胃裡面一頓絞痛,口腔瀰漫著血腥味,就吐出來一口鮮血,刺眼奪目。
“這是我欠你的。”說完這一句話,拓跋桁彷彿放下了沉重的擔子。
李長歌微愣,恍然間,她好像透過了他,想起來了他們以前的點點滴滴,他會調戲她,會對她笑,會貼心的幫她記住一切日期……
她的心中悲痛交加,李長歌用盡所有力氣,立刻掙脫開拓跋含章的懷抱,拓跋含章猝不及防,一下子就退了幾步。
李長歌直接用提前準備好的毒粉全部都朝著拓跋含章灑了過去,拓跋含章被毒粉撲到,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面退去。
卻忘了他的身後已經是萬丈深淵了,拓跋含章直愣愣的就跌入了懸崖之中。
他到最後一刻都不敢相信,拓跋含章絕望的抬頭:“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李長歌!”
見擺脫了,李長歌慌忙來到了拓跋桁的身邊,他虛弱的笑了笑,剛想要說話,嘴裡面又吐出一口血來,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李長歌連忙心疼地扶起來了她,她一把抱住了拓跋桁溫暖的身軀,聲音哽澀:“拓跋桁,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了我,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