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的幾乎能夠看見血脈的手臂純白無瑕,銀針在上面反倒是像增添了些生動的感覺一般。
漸漸地,一個小小的、鼓起來的包慢慢的在經脈中游動起來。
那個疙瘩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和一粒蠶豆大小的個頭一般,動作亦是迅速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阻礙了它前行的道路,它很不高興一般,在永懷夜的面板下瘋狂的拱動,讓看得人不禁擔心起來,這個東西會不會將這個手臂的面板給撐破,隨即從面板裡鑽出來呢?
這個想法在阿奴的腦子裡過了一遍,饒是阿奴見過不少的風風雨雨,也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噁心至極。
晏傾城專心致志的看著那個四處遊走的疙瘩,她方才用銀針封住了所有蠱蟲能夠行走的道路,她必須要謹慎再謹慎才行。
蠱蟲似乎是累了,動作有些慢了下來,晏傾城目光一閃,手腕微微一動,匕首將那手臂給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腕不斷的流下,竟然是有著觸目驚心、驚心動魄的美麗!
晏傾城沒那個怪癖盯著永懷夜的胳膊,隔開的瞬間,晏傾城立馬將方才和了血的結魄草草汁給拿過來靠近傷口,眼也不眨的盯著那個蠕動的包。
那個原本已經慢了下來的疙瘩像是聞見了什麼絕味的美食一般,速度再次快了些,往著傷口的地方貪婪的往外鑽著。
阿奴看得身上已經是倒立起了汗毛,只見那還在流著血的口子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但是也不過是拱動了幾下,動作再次慢了下來。
“現在還不肯出來?”
晏傾城冷笑一聲,直接用匕首在碟子中蘸了蘸,隨即直接往永懷夜的傷口處抹上。
受到了結魄草刺激的蠱蟲宛若是不要命了一般,瘋狂的往外鑽著。
血紅的皮肉被拱出一個圓圓的包來,永懷夜痛苦的嚶嚀了一聲,似乎是忍受不住這種感覺,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抓撈正在被蠱蟲啃噬的傷口,阿奴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另一隻胳膊,永懷夜面上的痛苦越來越大,連著額頭上都滲出了不少的汗。
晏傾城斂起眉眼,這種蠱蟲若是在體內呆的久了,將會是身體的一部分,她煉製的藥,是將原本待在離腦補近的蠱蟲給“趕”到了手臂上,而後再用銀針封了蠱蟲會“逃走”的路線經脈,沒想到,這個蠱蟲應當是被永懷夜給“養”的太肥了些,臨了要出來的時候還需要重新的嗜咬出一個出口來。
蠱蟲的嗜咬是不一樣的,尤其是蠱蟲本就是在身體裡面,更是敏感,可以說,蠱蟲現在這樣的嗜咬,其實一定過程中是有催生毒素出來的,所以她的先前喂下的藥,也有一定的清毒作用。
很快,那個鼓鼓的地方慢慢的鑽出一個小小的,宛若是陀螺尖的頭,隨即整個身子迫不及待的從那被咬開的血肉中鑽出來,一個猶如鴿子蛋大小的蟲子!
通體都是泛著血紅的光,晏傾城甚至感覺得到它是有“眼睛”的。
思至此,晏傾城的面上只覺得噁心,但手上的動作不變,那個蠱蟲一下子掉落入碟子中,貪婪的在碟子中享受著血和結魄草草汁。
“將準備好的琉璃尊給我。”
晏傾城半點也不敢大意,至於不弄死這個小東西……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阿奴將腰間的荷包解開,一個巴掌大的琉璃尊遞給晏傾城,晏傾城接過來,將碟子裡的東西都倒進了琉璃尊裡面蓋上了蓋子,這才算是鬆了口氣,轉身將永懷夜身上的銀針都給除了。
“你們的傷口都需要包紮一下。”
晏傾城將紗布拿出來,又將桌子上放置的一壺酒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這才將酒拿著回到了床榻前,直接往著永懷夜的傷口倒去,永懷夜的身子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但雙目依舊是緊閉著,看起來頗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