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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篤意茫

夜沉星渺。冬夜的尋常總是安寧深厚,像是老天也只想裹著幕毯、好遮一遮潑天的寒意。

盛馥帶著依然的糾葛睡去,昏沉沉的只覺著自己一息飄在雲端,一息又急墜而下彷要跌入深潭。

“啊!”她輕呼一聲從睡夢中突醒,閉著眼、一手不自禁地摸向了右邊。

爾永當是在呀!每每夢魘之時自己只要一手探去,他定是會轉身將自己囫圇而抱,輕拍著背脊,再是安慰幾句,自己便又能安穩睡去。可這會兒,怎生邊上是空的?

當然是空的!明日要行大婚之禮,他若是不回恪王府去,明日倒讓誰來接新婦?難不成是兩人一同踏出了盛府大門去,好留一段讓人說笑一世的“佳話”?

其實爾永倒是不在意如此,自己也是不在意,可奈何父親、母親還有爾永的皇兄在意,故此爾永只得萬般無奈地回府而去,而自己則落得個“獨守空房”之局!

驚慌失措之時第一念總是想要爾永在旁。只要他在、自己便可心安神定。可是有第二人能當此用?劉赫呢?那個自己一直反覆不能定心意之人呢?自己危急之時可是會想起他?想他在身側?

盛馥細細地思忖良久。。。。。並無有!自己似只在閒暇之時或是與齊恪不快之時才會想起那個如今黑衣蒼髮這人。

母親說的原都是對的罷!自己又是何時開始覺得心間可是容得下二人二心?就因為是放不下夙結、又有那些於來日無稽的猜妄便是要生拽著一個影子好讓自己不至“一敗塗地”麼?

“盛梅素!你當自恥!”盛馥嗤笑著自己、翻轉向裡復想睡去,又忽覺有些乾渴,

“初柳!倒盞水來於我!不要唐太醫那奇怪之物,清水便好!”盛馥迷瞪地仍是閉著眼,只等初柳倒了水來。

初柳睡在外廂、往日都是喚了即來、為何此時倒是有些磨蹭?莫不是睡死了不曾聽見?盛馥正想大聲些再喚一次,卻覺有人已至床邊。

盛馥不及翻身便覺一雙手已攀上了肩頭,隔著衣衫還覺寒意凜凜。

“你手為何這般涼?快去批件衣裳再來!”盛馥道。

可為何初柳不動?那雙手也不肯從自己肩頭挪開?盛馥莫名起了些古怪之感,試了翻轉身來,卻是隱約聞到了春醪之香?!

驀地心頭撞鹿,一陣又一陣的驚悸、訝異、忐忑接踵而來,盛馥深吸了一口氣、僵直了身子、更閉緊些了眼,擠出了一絲鎮定,“我又不覺渴了,你自去睡罷!”

然那雙手還是不動!不僅不動、還更攀緊了些。盛馥試圖蜷縮起身體,然怎麼手腳都是不聽使喚,搬動不得分毫。

“初柳!莫要鬧了!”盛馥出聲不禁顫抖,“我乏得很!”

那雙冰涼之手終於離開,然還不待盛馥鬆弛下、籲出一口氣,那春醪香卻漸行漸濃。

一條長臂攔住了發顫的身軀;一道熱息在後頸跌宕;一陣低沉之聲在耳畔呢喃;

“盛馥!是孤!孤只是想來看看你!無須驚怕!”

不不不!盛馥在心內驚呼:夢!這定是夢!定是自己夢魘得深了,不曾醒確當醒了!

“醒來!快些醒來!初柳!綠喬!”盛馥喊道。

“休喊!她們而今甜夢正酣、才是不會醒來之人!”

“什麼?!”盛馥急怒之下再顧不得什麼,驀地睜開了眼就欲翻身下床去看個究竟!

“無妨的!”劉赫任由盛馥掙脫、坐起,但之後、卻又是牢牢霸住了她的雙肩,“孤此來不想她們知曉、也不想她們打擾,這才是讓她們睡熟些,並不會傷了她們分毫!”

“劉赫!”盛馥怒不可遏!之前種種驚憂、樣樣糾結俱是煙消雲散,“你乃堂堂皇皇一介宗室子弟,怎能做出如此下作、不堪之事?”

“你當是迷暈了她們便好了?我若大聲作喝,這院子裡乃至整個府中可多的是人!”

氣急敗壞的盛馥一面扒著劉赫的手,一邊斥著,“你快去與她們解了藥性!不然!”

“不然如何?”劉赫笑道,“孤確是帶著酒氣、然並未醉!既是未醉、既是可安然來到此處,那便定是已讓能及之人個個夢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