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的車程,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快到沈家時,林書晚吩咐小武,“把我放到衚衕口就行。”
小武又看了眼後視鏡的男人,沒什麼反應,便答應了一聲。
車穩穩的停到沈家衚衕口,然後離開。
林書晚抱著許江樹的風衣,正抬腿要往衚衕裡面走。
一轉身,風衣口袋裡掉出來一個圓形的小鐵盒。
時間過得太久,鐵盒的邊緣已經被磨得掉色,連蓋子也不太嚴實了。
林書晚彎腰將盒子拾起來,她自然記得這個糖盒。
大學時,許江樹有低血糖,暈倒過一次,林書晚知道後買了一盒子的糖,放在他的口袋裡。
每一次盒子裡面的糖空了,林書晚都會買新的補上。
林書晚開啟盒子,裡面是幾個白桃味的糖,粉紅色的包裝,林書晚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生産日期。
還是五年前自己放進去的幾顆糖,許江樹去了國外以後一個都沒吃。
林書晚翻了翻裡面的糖,然後看見了一個棕色的紙團,鋪平展開,上面只有一句話。
鞦韆還在。
林書晚將糖盒的蓋子合上,放進風衣口袋,打了輛路邊的計程車。
“師傅,去紅螺灣。”
紅螺灣,許江樹的家。
準確的說,是以前的家。
紅螺灣在廢舊的老城區,離沈家距離不近。書晚走進社群,說是社群,但連一個正兒八經的大門都沒有,只有一條坑窪不平的小路蜿蜒著伸向深處。
外面有個極大的垃圾回收站,各種黑、紅色的垃圾袋堆在那裡,旁邊還有個公廁,蒼蠅繞在外面亂哄哄的飛。
林書晚一陣反胃,加快了腳步。
走到最裡面,然後再拐一個彎。
林書晚走到一樓的門前,先開啟外面的鐵門,然後是一扇木門,門上還貼著已經褪色的福字,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林書晚抱著懷裡的衣服,敲了敲門。
每敲一下門,門都顫抖一下,感覺隨時都會倒。
不過沒敲幾下,門就從裡面被開啟。
許江樹已經換好了家居服,白衣黑褲。
在商場混了這麼久,身上自帶一種貴氣的慵懶感,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看見林書晚,笑了笑,然後轉身讓路,“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