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走到門口,項元突然轉過了頭來,看著繼續切著菜的寒千月,道:“寒千月,不管怎麼說,你是我楚國未來的王后,這廚房煙火之地,你還是少來為妙。”
寒千月沒有理會項元的話,倒油入鍋,待油熱了之後,胡蘿蔔絲和著青椒絲,紅椒絲被被倒了進去,以嫻熟的手法翻炒了起來。
兩刻鐘後,小雞燉蘑菇,炒胡蘿蔔絲,熗炒蓮白,紅燒魚,四道色香味形的家常小菜被擺放在了廚房的飯桌上。
解下圍裙,盛上一碗飯,寒千月便獨自一人吃了起來,吃著吃著,看著外面不斷飄落的雪花,白茫茫的大地,竟然出了神,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
待回過了神來,寒千月卻發現自己的左側坐著一個男人,手裡正端著一碗飯,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做的飯菜,笑問道:“林宗主,你怎麼在這兒?”
“寒宗主的手藝不錯,味道不錯!”林墨讚不絕口邊吃邊說著:“在下來這裡,自然是有事要請寒宗主幫忙。”
寒千月搖了搖頭,巧笑倩兮道:“不幫,林總莫不是忘了,你我可是敵人,馬上我就要遣人殺你了,你為和何覺得我會幫你?”
林墨微微一笑,在寒千月耳旁說起了什麼,說完之後,以商量的語氣道:“怎麼樣,寒宗主,這可是互利共贏之事,真的不考慮考慮?”
“那我考慮一下。”寒千月聽後一怔,明顯有些心動的樣子,忽然又問道:“對了,塵世中都傳言林宗主未曾修行,你是怎麼悄悄溜進來的?”
“秘密!”林墨神秘一笑,旋即又帶起輕浮的笑容道:“當然,在下也可以告訴你,只要寒宗主答應嫁於我,這樣夫妻間可就沒有秘密了。”
寒千月白了林墨一眼:“流氓——”
一頓午膳很快被吃完,出奇的沒有人來打擾。
吃完之後,寒千月收了碗筷,就要去自己去洗碗,林墨打了一個飽嗝,看著面前空空的碗碟,也跟著動手收拾了起來:“寒宗主,我蹭了你一頓飯,碗筷就讓在下去洗吧。”
寒千月愣了一下,而後道:“林宗主何等尊貴的身份,小女子怎敢勞煩你,再者說了,林宗主會做這些粗活嗎?”
“有什麼不會的。”林墨說了一句,從寒千月手裡拿過碗筷,走到灶臺邊,將碗筷盡數放入盆中,從大鐵鍋中盛出一瓢熱水,將水溫調至合適之後,清洗了起來。
看著林墨嫻熟的手法,寒千月的眸子射出一道異樣的光彩,將飯桌擦拭乾淨後,走到林墨身邊,又盛出一瓢熱水,摻了一些涼水後,將林墨洗過的碗筷,進行第二遍清洗。
清洗過一隻碗,寒千月帶著訝異的目光,笑問道:“林宗主的手法如此熟練,莫不是在家中犯了錯,就被夫人們罰去洗碗?”
林墨搖了搖頭,洗著碗筷,有些感慨的道:“八歲的時候跟隨一個老東西在山上的學習諸般技藝,這飯菜和洗碗就是我做,這些東西早就印在骨子裡了。”
想不到林墨竟然有此歷經,寒千月似乎心有所動的笑道:“那小女子當真是好奇了,到底是哪方聖神竟然教出林宗主這般的人物,小女子可……”
正說著,小螢的聲音從廚房外傳來,打斷了她的話:“宗主您忙完了嗎?宣遠大人來了,已經在客堂等候了,您要去見他嗎?”
“馬上就忙完。”寒千月先是回了一句,下意識的看向左側的林墨,發現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微微一笑:“真是個有趣的人,可惜啊,我們註定是敵人。”
慨嘆了一番,快速將碗筷清洗乾淨,寒千月解下圍裙,出了廚房,在出廚房的剎那,回首望向那個林墨洗碗筷盆,露出瞭如陽光般明媚的會心笑容。
廚房院中地下的一個下水道中。
林墨捏著鼻子,用奇怪的聲音低罵道:“仇雲,你就不能找另外的方法,可真是臭死本宗主了,難怪息風不願來呢。”
仇雲也捏著鼻子道:“宗主您就忍忍吧,想要月宗和宣遠的人不知道,就只有這條下水道最為隱秘了呀!屬下也是沒有辦法啊!”
“這把本宗主給臭的,估計不洗兩次你家主母今晚不會讓我床了。”說著,林墨看了一眼仇雲:“若是我被趕出來,我一定讓息風收拾你。”
仇雲聽完身體一顫,心中開始祈求,主母大人一定要讓宗主上床啊!
當夜,子時。
一場雲雨之後,洗了兩次澡才洗去身上臭味的林墨已經摟著燕白魚睡下了,而在城北的刑部大牢中,卻迎來了兩位“客人”。
極為奇怪的是,在看守嚴密的刑部大牢,卻有三道披著黑袍的奇怪人影在湧動,那些看守的獄卒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制止。
三道人影湧動到最裡間的一間牢房,牢房內,身著囚衣的曹巖雙眸無神,口中喃喃自語重複著一句話:“是他自己不躲的,是他自己不躲的,是他……”
看著失神落魄的曹巖,其中一道微胖的人影身形明顯激動了一下,雙手一把握住牢房的鐵欄杆,下意識的就要喊叫,但話道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另外一道黑影從懷中掏出一枚印刻“刑”字的令牌,那些看守的獄卒看見了,急忙躬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