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話不算多的向司恆嘮嘮叨叨跟她講了二十分鐘。
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薄軼洲不是良配。
她當然也知道薄軼洲不是良配,但商延那個爛東西更不行,相比......她左肘支在餐桌上回頭,看向剛剛被她塞滿的冰箱。
薄軼洲還算正常人吧。
撿起地面的打包袋往玄關處走,收拾了垃圾丟在門外,之後轉身回臥室,準備收拾東西去浴室洗個澡。
從衣帽間的櫃子裡拿出睡衣,回身摸到檯面的手機,低眸看了眼,琢磨要不要給薄軼洲發條訊息問問他到家沒有。
思考了兩秒,還是覺得算了,剛在樓下的車裡,他的態度很明確,有事聯絡可以,沒事就誰也別搭理誰。
向桉沒再多琢磨,手機放下,去了浴室。
隔了一週的週五,向桉開完早會從會議室出來,被一位公司高層的李姓叔伯叫住。
她站住腳回頭,叫了聲李叔。
男人背在身後的手抬起,對她指了指不遠處她辦公室的方向:“你爸過來了,正好有點事,去你辦公室說。”
她輕挑了下眉,估計又是為商延的事來的。
她跟著過去,果不其然,還沒走到辦公室,她的助理吳筱就迎過來,把她剛在會議上提出要的資料給她,低聲道:“除了您父親,還有幾個公司股東。”
向桉點頭,表示知曉,之後跟在李姓叔伯身後往前走,幾步後,辦公室門被推開,她跟著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坐在沙發以及她辦公桌前椅子上的人,都是熟面孔,而且都是她的長輩。
可能知道維安的專案徹底沒了,商延這一週沒再找她鬧,不過她聽到風聲,說是商延在某個私下聚會說,以後不會再給向家牽線搭橋做任何專案。
字裡行間的意思都是向家老三一家,都是靠著和他商家的關係才維持至今。
向桉對此的評價是,他還真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
很有禮貌地衝幾位叔伯稍稍點頭,之後繞過辦公桌,拉開椅子,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向志華前兩天也在外面出差,相比兩個哥哥,他能力不算好,所以向家到他這一輩,交到他手裡的公司都有日漸衰敗的趨勢。
不過好在向淮亭和向桉都能幹,兩人畢業後進公司,不說是起死回生,但至少止住了頹勢。
但向志華今年不過剛六十,不想放權,公司裡的事情多多少少還要摻幾腳。
向桉猜得對,他今天來主要還是為了她和商延的婚事。
向桉落座沒看他,他也知道她這幾年和他不對付,家不願意回,他說得話她也不願意聽。
但還是叩了叩桌面,拿出當父親的威嚴,喚回她的注意力:“你和商家的事怎麼說?商延都在外面明確說了,以後不和我們做生意,這不是明著丟我們的人??”
他眉心緊皺,抬手點向桉的手機:“你再跟他個電話,約他出來吃吃飯,馬上都要成一家人的人,有什麼不能商量?”
向桉手機正拿在自己手裡,垂眼在跟薄軼洲的助理林輝發訊息。
向桉:[你有沒有能證明我和薄軼洲結婚的資訊,或者我們的結婚證照片?]
林輝正跟著薄軼洲在南城出差,看到訊息,從副駕駛轉身,詢問後排的薄軼洲:“向小姐問我有沒有能證明你們結婚的資訊。”
向桉怕自己說完遭到向志華的質疑,跟他纏更長的時間,所以想著如果有能證明的,直接出示給他看。
前段時間一直很忙,她本來想這週末帶著結婚證回家,親自跟向志華說。
沒想到還沒等她坦白,他們就來堵她了。
薄軼洲正在看等會兒開會用的資料,此時抬頭,瞧了林輝手裡的手機一眼,想起來她先前說過,有事都會先聯絡林輝。
手中的資料合起來,朝林輝伸手:“手機給我。"
林輝稍低頭,雙手把手機交上。
螢幕亮著,薄軼洲看了眼向桉發的那條資訊,須臾,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顯示屏上彈出來電顯示時她還以為是林輝,接起“喂”了一聲,聽到薄軼洲的聲音。
男人聲線沉,穿過聽筒,磁性好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