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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騫遭遇唐小魚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勝者為王,你一個敗寇有什麼資格講條件,我要你生就生,死就死,唐小魚本質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

山風呼嘯,油香味從上風口吹下來,誰都知道按照風向,火圈裡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生死只在一念之間,稍有不慎眼前就是一座阿鼻地獄。

有人說萬物有靈,火克木,周遭的樹木都接著風,向能奪取自己性命的大火發出哀嚎,聽,那沙沙作響是否像悲鳴,看,樹影婆娑像不像在掙扎求饒。

唐小魚一直是半抽離的狀態,她的視角脫離軀殼,升到半空中俯瞰大地,一念慈悲讓她允許腳下的螻蟻做出選擇。

“等等,我們過去。”王騫在千鈞一髮之際喊停。

袁鼎邦立刻讓弟兄們收手,隨後轉過身對著火圈裡的人勾勾手指,看到王騫點頭,那個揹著小白的男子才舉步向火圈走過來,他臨近火焰的時候,眼瞳縮了一下,顯然心有懼意,但還是揹著人穿過烈焰。

男子氣勢如虹地朝唐小魚走來,在還有一步遠時停下,他哼了聲作勢要卸下背上的人,廖史飛連忙上前去接住,就在手將碰到小白的時候,那男子忽然一個巧勁兒,把廖史飛連同小白摔到地上,他自己一個矮身閃進,長刺在手瞬間寒光凌凌直逼唐小魚。

王騫得意的勾起嘴角,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再能耐也抵不過數十年的江湖歷練,清雅閣的劍侍,皆是百裡挑一。

他就要教那丫頭知道,何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劍侍是殺手,殺技不講花哨的動作,直攻死穴,咽喉、眼睛務求以快打慢,慢打遲。

噗呲,利刃染血,不過四五息功夫,已取了一條人命。

“呵呵~~”王騫雙目睜圓,表情有些僵硬,他的劍侍胸膛被人對穿,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而那個女子好好的站在原地,身上連一滴血都不曾濺到,三招之內斬殺劍侍的男人,背對著女子將染血的刀收入鞘中。

這人招式看不出門派,倒是乾淨利落,不留餘地。

“滿意了?”唐小魚譏諷地問王騫,隨後命廖史飛背起小白,轉頭又對袁鼎邦說:“他們既不畏死,那就成全他們,往地上澆油,日出東方的時還沒死,就給我帶回來,死了便埋了。”

袁鼎邦幾乎是毫無疑義的答應:“是。”

“嘿嘿,宋公巷的油,耐燒啊。”揹著人的廖史飛嘿嘿笑著,朝火圈裡的人啐了一口:“活該,給臉不要臉。”

“我先回去了,你料理罷。”唐小魚努力睜開眼,她累得猛打哈欠。

在回程的船上,唐小魚困得直接靠著竹編的棚子呼呼大睡,中途小白醒過來好幾次,她都不知道,再次醒來人已經躺在花廳的廂房裡,小白正躺在她身邊,蜷縮成一隻蝦仁狀。

外頭的陽光正好,把窗紙照得亮白,唐小魚睜開眼,數著帷帳上刺繡的蝴蝶,鼻子裡都是小白身上散發的金瘡藥味,一切安靜又舒適,她靜靜享受了片刻的安寧。

直到和自己共枕的那人也醒來,用鼻尖輕輕刮過她的面頰,隨著一呼一吸噴在臉上,唐小魚長嘆息美好的短暫,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我洗漱一下,你有什麼等我吃飽了再說。”她跨過床面,向外間喊了一聲,香梨立刻就應了。

“堂主,您起了,可有不舒服。”香梨掀開簾子,她一張臉紅撲撲,表情卻不見喜色。

唐小魚點點頭,把散落的頭髮撩到身後,她還穿著昨天的襲衣,只是脫了外套和外裙,想到沒有洗漱就躺被褥裡,她就頭皮發麻:“香梨,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還有,找人把床褥被子換了。”

“廚房一直準備著,馬上就拿過來,堂主您想吃什麼。”香梨應完話,又問。

“簡單點,來碗羊雜麵,肉包。”

“哎。”

香梨動作麻利,加上萬菱一直讓人準備著,片刻功夫浴桶就裝滿了水,唐小魚把自己美滋滋的從頭洗到腳,一身清爽回屋,飯菜已經擺上桌,小白乖巧的坐在桌子旁等她。

唐小魚大馬金刀的在炫紋木墩上坐下,拿起筷子簌簌吃起面,她餓得狠了,根本沒有管旁邊的人動沒動筷子。

小白掰了一個肉包,分一半與她,唐小魚接過來兩口就解決。

待她風捲殘雲的吃到七分飽,小白才吃完手裡的肉包子。

“啊,舒服了。”唐小魚擦乾淨嘴,發出酒足飯飽的喟嘆:“說罷,你要對我說的話,趁我心情好。”

小白抬起他那雙委屈的明眸,比了幾個手勢,修長的手代替嘴巴著急解釋,幾次都上一個手勢沒做完就急忙開始下一個,若不是唐小魚能從他眼睛裡讀出一部分內容,就憑那毫無章法的手勢,簡直就如同看天書。

她抬手打斷小白,想了會兒,才說:“上官泠婼話裡有話,這事兒我知道了,你負氣去啟家,舊傷未愈又添心傷,我暫且原諒你,在歹人手裡逃跑失敗反而被喂藥,也情有可原。”

聽到這兒,小白眼底的小竊喜早已掩飾不住,他又從碗裡拿起一個肉包,樂滋滋的大口啃了起來,唐小魚有點無語,這廝剛才小雞啄米一樣吃著,就因為自己沒原諒他,所以食不知味?

難以理解的她,說道:“你的東西,別再弄丟了。”唐小魚從腰囊裡拿出小白自制的寫字本。

小白立刻擦乾淨手,他接過本子翻開夾層,看到那張花箋還在後,小白大大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把它抽了出來。

怎知······

“你問我怎麼變成白紙了?”唐小魚哼了一聲,屈指在花箋上用力一彈,啪嗒,紙應聲而裂,事後她吹了吹指尖,皮笑肉不笑的說:“這是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