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說完,林醉柳才終於拿出記載著千蚩蠱的那本古籍,對著司意問道“小意,你可知道如何解千蚩蠱?”
司意聞言皺起了眉,看起來非常困難的樣子。
看他這樣,林醉柳呼吸都要停了,她又不敢打擾司意的思緒,過了好半天才輕聲張嘴說道“如何?沒有辦法嗎?”
司意聞言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其實不論是什麼蠱毒,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死母蠱,不過按姐姐所說,那麼母蠱應該是在國師手裡,他身邊重兵保護,就我們幾人無法突破。”
“因而只能使用另外一種方法了,道長爺爺告訴我,這種方法不宜輕易嘗試,因為實在不容易成功,我們是養蠱的,這種蠱又是道長爺爺自己研究出來的。”
“根本沒想過除了母蠱該怎麼解,所以所剩唯一辦法就是假死,需要以銀針先閉住中蠱之人的生命體徵,待蠱蟲以為這人死了自行出來,再恢復這人的生命體徵。”
不用司意說,林醉柳和司塵,哪怕是對醫理不甚瞭解的廖鑾也明白,這種方法無比危險,時間上一個掌握不好,小皇帝很容易就從假死變成真死了。
天色也不早了,眾人各回各房休息,深夜裡,廖鑾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裡沒有一絲睡意。
他動作麻利的下了床,出了房間敲了敲司塵的門,過了半晌司塵才開了門,一臉睏意夾雜著氣憤,看著門外的廖鑾張口就嚷。
“你瘋……”
他話說到一半,廖鑾眼裡手快的捂上了他的嘴,拉著他走進了走廊過道的黑暗處,聲音極輕的跟他說道“我們被發現了。”
聽到廖鑾這麼說,司塵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不如廖鑾警惕,可是最基本的保護安全他還是明白的。
司塵耳力一向好,方才沒放心思去注意才沒聽到,如今空氣裡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和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都告訴他客棧確實來了不速之客。
他拍了拍廖鑾箍著他的胳膊,廖鑾會意放開,司塵才腳尖一點,跟著去另外一邊躲好了。
過了沒一會兒,果然有一路人從走廊拐角的拐角處出現了。
那些人穿著一身金色服飾,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廖鑾看著,立刻就想起來這種顏色的衣服正是南詔國國師專用的顏色。
因而這些人不用多猜,一定是國師的徒弟們。
他們來人並不多,廖鑾和司塵兩人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去林醉柳或者他們二人的房間。
但是出乎二人意料,他們進到走廊後,直接找到了司意的房間。
他們是衝著司意來的!
廖鑾會意過來,他看著司塵,兩個人默契的點了點頭,右手裡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
廖鑾武功好,先司塵一步飛身下地,伸出拿著匕首的右手,伸到了那人的脖子跟前兒,毫不拖泥帶水的劃過了那人的脖頸。
他連聲音也來不及發出一句就直接死掉了。
司塵見狀也跟著飛身下來,兩人動作快狠準,沒有絲毫拖沓,沒一會兒就殺完了剩下的人。
只剩下為首的那個朝後擺手也沒人理會,一回頭這才注意到後面的慘狀。
他剛要張嘴喊叫,廖鑾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卸掉了他的下頜。
他面容看起來極為疼痛,額頭上滴下的汗水像水一樣,在這寂靜一片的夜晚顯得無比詭異。
司塵拿出懷裡的金絲鎖,直接鎖住了那人的手腳,推著他進了房間。
一夜過去,等第二日林醉柳醒來收拾好自己,才知道昨天居然有宵小竟然試圖謀殺他們。
那人的下頜此時已經被接上了,只不過塞了一塊布料,他躺在地上死魚一樣,林醉柳洩憤似的踢了他一腳,張嘴就說道“叫你吵醒我睡覺。”
司塵……
昨天這女人醒了嗎?她睡的像頭死豬一樣根本一點兒沒受影響吧,這會兒怎麼看起來比一夜沒睡的自己還生氣啊!
他原先還不明白是什麼女人竟然能和廖燕歸這等表面溫潤,實則無比冷情的無趣人在一起。
如今和林醉柳相處過一段時間,他也算是充分明白了這人完全不像表象那般仙氣四溢,是個女瘋子的本質,倒是意外的覺得兩個人很相配。
廖鑾也沒阻止林醉柳的動作,等到司意小少年也來了,廖鑾才一把拿出了那人嘴裡的布料,冷聲問道“你是國師的徒弟?”
有其傅必有其徒,林醉柳的心裡,國師大人的形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猥瑣,為了追求名利不擇手段的壞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