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心下有些怕這人,因而他說什麼自己也都十分認真的聽著。
如今聽他開口,林醉柳立刻屏息凝神。
“我都說了,那天看見一截柳出現在客棧裡了,大家沒想想,為什麼死的人都是我們客棧裡的?”
他面上十分篤定,接著開口說道:“一截柳這人,做事一向憑心情,驚聞閣又本來就是個殺手組織,心狠手辣,什麼都做得出來,大家切不可忘了。”
怎麼又是驚聞閣。
她提出來想要檢查屍體,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的目光從驚聞閣和封消寒身上挪開。
誰哪兒想到原本大家還是暗地裡猜測,現在竟然直接開口說出來了。
聽賀一道長這麼說,最先呼應他的人又是宋巖峰。
“所以依賀一道長之意,我們眾人應該結合起來,一起圍攻驚聞閣,逼著他們把一截柳和僱兇殺人的罪魁禍首一起交出來?”
“對,交出一截柳,這麼多年他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我們江湖中人都講究一個義字,他卻只知道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這人萬萬不配稱之為君子。”
……
慢慢的,局勢已然控制不住了,原本同林醉柳一起過來的廖鑾並沒有上桌,而是坐在了房間一旁角落裡的凳子上安靜聽著。
如今聽大家聲音越來越大,他那雙修長白皙手漸漸攥的死緊,面上表情也是一臉冷凝,幾乎要把眼前這些個拎不清的人全都殺之而後快。
“廖哥,你沒事兒吧?你怎麼樣。”見廖鑾這樣,季堯寒也是十分擔憂。
他搖了搖頭,正這時,林醉柳不經意間撇過頭,一下就被廖鑾這樣的表情嚇了一跳。
她再顧不上其他,猛然站起身,看著上首坐著沉默的一言不發的慕雲庭,有點兒抱歉的開口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慕前輩,我的一位兄弟出了點事兒,如今可能要先回去了。”
反正事情已經脫離正軌,現在眾人聊的內容已經與林醉柳沒有關係了,慕雲庭自然也不好意思拉著林醉柳再聽下去。
他十分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目送著林醉柳起身,拽著他的兩個兄弟一起出了議事廳,這才回過頭來接著聽眾人的討論內容。
才出了院子,廖鑾就憋不住了,“這群人果真是蠢的,怪不得會讓人鑽了空子。這種東西,交到暗羽衛也是隻能做試驗者。”
話說的極損,本來心裡並不開心的林醉柳不知怎麼的差點兒就被直接逗笑了。
她不再去看廖鑾,而是用手抓著他的,開口說道:“知道了,畢竟他們只是凡夫俗子,自然同驚才絕豔的鎮南王爺自然有所不同。”
見林醉柳三兩句話就把炸了毛的廖鑾伺候的服服帖帖,季堯寒心服口服。
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什麼也沒打聽,只顧著過火自己的,生活倒也還算平靜。
然而很快,林醉柳就收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這訊息還是早上吃飯的時候從店小二哪裡得來的。
“今兒個早晨怎麼店裡沒什麼人啊,大家都沒起來?”她疑惑開口。
“嗨。客官你想哪兒去了,不是沒起,是都走了。”說著,這店小二忽然神神秘秘的湊過來,“您有所不知,幾大派的人都懷疑這件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截柳做的,現如今已經去找他了。”
嗬,竟然真的去找了。
這事兒快的有些出乎預料,林醉柳急忙回去跟廖鑾說了,廖鑾也是十分驚訝的樣子。
“他們竟然真的去了?”
“是。”林醉柳點頭,眉頭緊鎖,“今天早晨店小二親口告訴我的,昨天下午就離開了,不知道現在封消寒回去了沒有,萬一他們真的到了驚聞閣,那驚聞閣裡的人現在肯定很危險。”
驚聞閣裡一個二個都是高手,然而不管有多厲害,現如今更大門派去的人那麼多,怎麼看也是驚聞閣的輸面更大一下。
她越想越著急,乾脆看著廖鑾直接開口道:“燕歸,我們也去驚聞閣吧。”
她最怕的,還是昭元公主也在驚聞閣裡,別人都有點兒武藝傍身,昭元那個傻丫頭可是實打實的什麼也不會。
萬一除了什麼事兒,她萬死難辭其咎。
“你且等等。”廖鑾點了點頭,直接起身就要出門去,“叫我去看看封消寒這廝回去了沒有,沒回去的話,怎麼也要拉著他一起回去才穩妥。”
這話說得有理,林醉柳點頭應下了,看著廖鑾匆匆出門,自己也轉過身,直接進了錢卿若的房間。
時間還早,現在還是準備時間,並沒有開始針灸。
見林醉柳忽然過來,二人面上都有些驚詫,錢卿若開口問道:“小柳柳,你怎麼忽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