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柳姐,你的醫術真是越來越精湛了,慕幫主的傷勢應該一直都是你來負責醫治的吧,沒想到如今竟然一下就好了,你功不可沒啊。”
季堯寒說著,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雀躍,然而在一旁聽著的林醉柳卻越聽越覺得渾身發涼。
她眼神兒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呆呆的聽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
正在吹捧林醉柳的季堯寒猛然間被打斷,有些疑惑的開口問著。
他不會察言觀色,然而聽到林醉柳說話語氣的廖鑾卻第一時間抬頭看著林醉柳,自然也就看到了林醉柳已經變得慘白慘白的面色。
廖鑾向來是最緊張林醉柳的,如今看到林醉柳神色這樣憔悴,當下就有些心疼她,直接開口問道:“怎麼了阿柳?”
然而林醉柳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她一直在搖著頭,搖的幅度越來越大,嘴裡的話也越來越清晰。
“我說,慕雲庭的傷勢不是我治好的,我給他的方法,不應該有這麼快的,真的不應該。”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溫都不自覺的低了不少,連廖鑾的面色都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許久,封消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林醉柳,“除了你,還有別人在治療他嗎?”
這話問了等於白問,看剩下三個人的表情就應該知道,除了林醉柳大概沒有別人還在治療他了。
那他竟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內力,事情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除了阿柳以外,還有司塵,不過司塵他人早就已經離開新鄴城了,肯定不會是他做的。”
如果是他的話,林醉柳自然也應該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會不告訴她,讓她做無用功。
“那事情就變得越來越耐人尋味了啊。”封消寒說著,嘴角忽然咧開了點兒涼嗖嗖的笑來。
“我倒是忽然想看看,這人到底是想搞什麼鬼了。”
“所以到底他為什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我也還是沒搞明白。”林醉柳邊搖頭邊開口,然後拍了拍季堯寒,“還有什麼別的事兒嗎?”
聽她開口問,季堯寒略微思索了一下,接著才遲疑著開口:“大概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就是這人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還有一個,就是他忽然架空了我,我記得他原本還是挺支援我們這樣做的,但是你們離開以後,他忽然就架空了我的權利,利用我的名義來組織眾人。”
知道應該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林醉柳便會意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轉而也低頭沉思起來。
慕雲庭大概還是知道要給自己留臉面的,因而第二天果然就沒人再出現在季堯寒的帳篷外面催人了。
不過相應的,也絕對沒人想著過來看看季堯寒也就是了。
第二天陸陸續續又有人來了,慕雲庭藉著季堯寒生病了的藉口,把所有要來拜訪新任武林盟主的人全都攔下,由自己安排去了。
廖鑾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季堯寒整個人也變得越發沉默寡言。
第三天,眾人整裝待發,終於向著玄天門的總部所駐紮的方向去了。
西南地區的環境一直都是說不上好,晝夜溫差極大,昨天晚上還凍的要死,十一月份的天氣裡,白天太陽竟然又如同盛夏一樣灼人。
身體還沒大好的季堯寒走在這樣的天氣裡越發難受了,不多時臉上就變得慘白慘白的,額際還滴滿了冷汗,看著難受極了。
“別硬撐了,要不我揹著你走吧。”封消寒看著一旁的人這麼難受,最後還是沒忍心,開口說著。
“不必了,謝謝封哥,不能太嬌慣了,否則那群人又要找藉口。”
季堯寒說的正是前面那群道貌岸然趕路的人,一提到那些人封消寒就極生氣,沒好氣的往前瞪了一眼,接著又小心翼翼的扶著季堯寒往前走。
此時的廖鑾正在最後面安安靜靜的走著,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門人,一點兒聲音也不出,一點兒風頭也沒有。
一般大門大派地位甚高的一群人都是走在最前面的,沒人會想著在最後面自己發蘑菇,因而最後方走著的也都是寫小門派沒什麼本事的門生。
這樣的人雖然十分懈怠,不過在這個時候,想聽他們發牢騷卻是十分方便。
果然,他才走了沒一會兒,便聽見前面兩個走的汗流浹背的門生互相吐槽起來了。
“這什麼破天氣,也太熱了。”邊說還邊伸手試圖給自己扇扇風。
他後背上的衣襟已經有一大片都染上了深色,看著似乎也確實挺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