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冒著風雪急切的回來了,他心裡念著的人卻沒在府裡。
整個鎮南王府因為沒有男女主人,從而顯得十分安靜。
廖鑾不是容易失態的人,他進了林醉柳一直住著的居柳園,院子裡也是安安靜靜的,房間內沒有燭火的光,瞧著冷冷清清的。
他正覺得失落,就聽見側後方一個女聲開口道:“是誰在那兒?”
畢竟已經離開有這麼多天了,回來的時候也沒提前跟王府上下學知會過,如今自家丫鬟認不出他來,他也應該心平氣和的接受才是。
“是本王。”他朗聲開口應了一句,想起來這聲音應該是林醉柳身邊的大丫鬟以冬,又開口道:“王妃去哪兒了?”
這會兒天色實在算不上早,林醉柳畢竟是個深宅婦人,廖鑾一時間也想不到她到底能去哪兒。
“原來是王爺。”以冬舉著燈籠走近幾步,對著廖鑾福了福身,行了個禮,這才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回王爺,王妃受皇后娘娘之邀進宮去了,離開之前囑咐過奴婢,今日回來時可能會有些晚。”
以冬也覺得戰戰兢兢的,鎮南王氣勢太盛,她幾乎從未單獨出現在他面前過。
如今王妃不在,留她一個人回答廖鑾的問題,說什麼都覺得有點兒心虛。
況且,她是個忠心的丫鬟,心裡一心想著林醉柳,原本王妃每天宅在家裡,幾乎從來不出門。
就只今天受邀才收拾了一下進宮去了,沒想到才晚歸這麼一天,王爺竟然就回來了,這才被抓了個正著。
想著,以冬又對著廖鑾福了福身,開口解釋道:“王爺,王妃已經久不出府,實在是今日皇后娘娘傳來訊息,說不放心肚子裡的小皇子, 王妃這才無法推卻去了。”
樣子看著竟然是怕廖鑾見林醉柳不回來會指責她。
他們兩人早已經是更為親密的關係,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指責林醉柳。
不過他心裡現在也確實有些失望就是了,他對著以冬揮了揮手,叫人去忙,這才兀自進了房間。
房間裡還燒著爐子,大概是怕林醉柳的時候會冷,以冬機靈的進來點著了屋裡屋外的蠟燭,待覺得差不多了,才看著廖鑾道:“王爺可食了晚膳,這會兒要傳膳嗎?”
原本廖鑾是餓的,不過可能是騎馬回來灌了一肚子風,這會兒竟然也不覺得餓了,因而他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取熱水過來,我要沐浴。”
這會兒離沐浴的點兒還是稍微早了些,不過廖鑾千里迢迢回來,天寒地凍的,洗洗澡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以冬恭謹的見了個禮,接著才轉身出去了。
廖鑾正在洗澡的時候,林醉柳就回來了。
她一路風塵僕僕的,本來想著回王府以後一定要好好泡個熱水澡,洗了這一身的疲乏,沒想到才進院子就看見了影影綽綽的燭火。
廖鑾早已經說過,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因而林醉柳一時之間也著實沒有聯想到他,只疑惑的對著身邊的崔荷道:“不知是哪個丫鬟,粗心大意連燭火都忘了吹。”
好在他們已經回來了,鎮南王府也不缺這麼兩根蠟燭,林醉柳這才不去想著追根結底找找到底是哪個丫鬟這麼不懂規矩。
洗澡的浴房就在耳室裡,靠近臥房的東南角。
林醉柳一回來就窩在了踏上,邊倒著茶水喝了一口邊開口道:“沒想到茶水竟然是熱乎的,今天是哪個丫鬟當職,到也是用心了。”
說著,她左右環顧,驟然看見了掛在衣掛上的那柄劍。
這把劍她見了很多次,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在心裡了,因而如今一見就知道,正是廖鑾的飛羽劍。
他的飛羽劍向來走到哪兒帶到哪兒,萬沒有人去了劍還在的道理,所以林醉柳幾乎是一下就確定,廖鑾回來了。
她心裡實在是想極了廖鑾的。
雖然不過短短十天罷了,她卻總覺得好像已經有許久未見廖鑾了,心中的相思之情難以抑制。
“崔荷,你便先退下吧,過會兒有事兒我再喚你。”
崔荷不疑有他,恭謹的下去了,林醉柳這才轉身直接進了臥房,走到了耳室門口。
隔著一層簾子她就聽見了水流浮動的聲音,一股一股的熱氣撲面而來,只燻的他覺得眼睛都酸了。
“是哪個無恥小賊膽敢在此處沐浴。”她說著,伸手敲了敲門框,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