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聲音停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見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開口喚她:“阿柳,進來。”
這聲音簡直蘇到了心底裡,林醉柳面上霎時間就變得一紅 接著又為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輕而易舉臉紅心跳的行為譴責了一番。
最後非常厚臉皮的走了進去。
因為浴桶裡倒了許多熱水,屋子裡蒸騰著一股白色的水蒸氣,影影綽綽中她看見了坐在浴桶裡長髮披肩的廖鑾。
“你……你怎的這時候回來了?”林醉柳嚥了咽口水,頗有些沒出息的開口說道。
廖鑾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思索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接著才輕聲開口:“赤霄衛已經無甚大事,因而就早早回來了。”
他說的四平八穩,似乎從來沒有為了私事兒縮減公事的時間是的,林醉柳也不疑有他。
她那張嬌俏的臉被燻得通紅,正想著要不要開口說出去等他,就聽見廖鑾開口說話了。
“過來幫我搓搓背。”他十分沒有心的開口要求林醉柳,接著林醉柳就聽見嘩啦啦地一陣水聲。
平日裡林醉柳洗澡時幾乎從未沒叫人伺候過,大多隻有一個崔荷,先前兩個人還沒圓房,這樣私密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叫對方幫忙。
再加上兩人圓房時已經是廖鑾將走的時候了,才做了新媳婦兒的林醉柳 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她那張面皮薄的臉一下就從腦門兒紅到了耳根,廖鑾半天得不到回應,輕輕的喊了她一聲,她這才應下,往那邊走過去。
越往前走她就覺得越熱,直走到浴桶邊上時,她就看到了一面精瘦幹練的背。
廖鑾常年在戰場上拼殺,身上自然是不乏肌肉的,只因著畢竟還是貴公子哥兒,所以面板倒也不如其他人那般黝黑,甚至還有點兒白淨。
只是正是因為這份兒白淨,就更顯得他身上的疤痕尤為刺眼了些。
他露出水面的肩膀上就有兩處刀傷,一處倒是不大,但是另外一處從肩膀直進水面,看著既長又猙獰。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了那片疤痕,緊接著就感受到手下的人顫抖了一下,隨之而來的就是廖鑾沉悶低啞的聲音。
“你這是做什麼?”仔細聽著,他聲音裡分明滿滿都是羞澀。
兩人都是才做了真正夫妻的人,林醉柳會不好意思,他自然也會不好意思,只不過大丈夫撐得住氣,他自己也偽裝的好罷了。
林醉柳本來就是醫生,作為一個現代人,也要比這些古代的大家閨秀更放得開些,此時見廖鑾連耳朵尖兒都紅了,頓時心裡覺得有趣。
“自然是心疼我夫君小小年紀就上了戰場,生死相依上徘徊了那麼多回。”聲音裡滿是嬌俏的笑意。
林醉柳真正心疼他的樣子,廖鑾是見過的,肯定也同現在不盡相,因而幾乎是一下子,他就聽出來她在調戲自己。
原本他就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沒想到這丫頭死性不改,竟然還敢上趕著過來逗他,廖鑾深吸了口氣,忽然伸手握住了林醉柳撫這他肩膀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嚇了林醉柳一跳,她試著把手往回抻了抻,小心翼翼的開口:“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先放開我。”
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被廖鑾乾脆利落的拽進了浴桶裡。
林醉柳一時不查被廖鑾直接拽了進去,不小心喝了一口洗澡水,她呸呸的吐了好半天,有點兒焦躁的看著廖鑾道:“幹什麼拽我進來?”
她進屋時就把衣服收好了,如今只穿著一身在屋子裡穿的便服,不薄不厚剛合適,廖鑾眯了眯眼睛,開口說道:“自然是想請王妃和我一同沐浴了。”
這邊鬧出的動靜大,外間侯著的崔荷聽了有些好笑了搖了搖頭,十分貼心的給掩住了門,回頭就看見了正端著東西匆匆過來的以冬。
“以冬?你方才去幹什麼了?”她開口問道。
見跟她說話的人是崔荷,以冬也一下子就放鬆了自己,她先是用下巴指了指手上端著的東西,接著開口說道:“還不就是這個,王爺方才說了,王妃回來肯定要著涼,叫我提前煮了薑湯備著。”
說完她就看見了掩在一起的門,疑惑的開口道:“這麼早就睡了嗎?那這薑湯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你自己喝掉了。”崔荷見這傻丫頭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腦袋,轉身離開了。
林醉柳一直到第二天快進午飯時才起床。
她一邊辱罵著廖鑾不是人, 一邊憤憤的叫了崔荷進來給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