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作聲,也不動。
廖鑾死死地盯著他,手起刀落,將那小刀狠狠地插在黑衣人的左手掌中心。
血濺出來了少許。
那人疼的眉頭扭在了一起,鼻息都變得沉重。
“要殺,給個痛快。”那人顫抖著,用右手在紙上寫下這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你傷了她,想死,都是一種奢望。”廖鑾冷冷地說完,又一使勁兒,將那刀子拔了出來。
“還不準備說嗎?”他悠閒地坐下,擺弄著手裡的刀子,看著那上面的血。
宣妃宮。
“我記著,當初你還嘲笑我來著,如今也是和我一起,進了這北環宮啊。”淡晴宣看著孟郊塵,笑眯眯地說。
孟郊塵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梳頭髮。
“得了,老夫,可比宣妃娘娘自由多了。”孟郊塵輕笑著說。
“找我何事?”淡晴宣說著,收起梳子,她倒是沒有盤起青絲,隨意地散落著。
“來看看宣妃的酒窯,收拾的如何了。”孟郊塵說道。
他倒是說的實話,這在宮裡的日子甚是無聊,他也見不到先皇,忽然想起這淡晴宣有了酒窯,隨便嚐嚐解解悶兒,也是不錯的。
“你怎麼還這般閒暇?”淡晴宣倒是沒提酒窯的事。
“閒暇?”孟郊塵被問得有些懵神兒。
“皇后遇刺,性命難保,你那時不是跟我說,先前與她交好嗎?”淡晴宣問到。
她知曉孟郊塵的性子,重情重義,若是先前認識這林醉柳,若是她命危了,總會擔心的。
“林醉柳遇刺了?”孟郊塵皺眉。
他確實不知道,他進宮便吩咐了,不要丫鬟伺候,這幾日都是一人住著,也沒有與林醉柳來往,倒是不在意什麼訊息。
可畢竟……她是倉青求自己救回來的人。
雖然釋懷了那段情,但他心底,還是不忍心放任這林醉柳不管。
果然,還是那個她認識的孟郊塵,嘴硬心軟。
淡晴宣看著他的反應,淡淡一笑,說道:“遇刺了,還是先皇給救回來的,聽宮中的太醫說,這皇后此次,怕是性命難保了。”
“你不去看看麼?”她見孟郊塵不回應,又問到。
孟郊塵心事重重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他倒是沒有直接去皇后寢宮,而是去了太醫院。
“皇后的病,到底如何?”孟郊塵嗓音很是平和溫柔。
雖說才入宮沒幾天,但是是皇后特別帶進來的人,太醫們也都認得。
“白老……這皇后的病,實在奇怪,老夫是這宮裡資歷最老的太醫了,可依老夫來看,皇后脈象平穩,但身子卻極其虛弱,氣若游絲……”太醫開始仔細分析。
“脈象平穩?”孟郊塵忽然出口打斷,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雖然他不懂醫術,但林醉柳這些跡象,倒實在是像沒了尾戒!
“而且這皇后身子雖然涼,卻是腦門一陣一陣地發虛汗,這樣的怪病,老陳從事幾十載,可是從來沒有碰見過,哪怕是在醫書上,也沒有瞧見過!”
太醫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謝謝您。”孟郊塵簡單地謝過太醫。
那一挽,孟郊塵一夜未閤眼。
他把目光投向了書架。
那日還剩下一點沒用完的致幻劑。
“皇上,用晚膳的時間到了,太后吩咐給您送過來。”丫鬟端著茶飯,遠遠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