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剛一愣:“寧夏!?那我們最快的是走內蒙古了?”
齊觀點頭:“對,還有什麼沒買的嗎?”
閻剛看了一眼陳方,陳方道:“沒武器。”
齊觀卻是指著自己的腦子道:“有,這個不就是嗎?”
齊觀三人出發的同時,錢修業的隊伍也浩浩蕩蕩駛上了公路,朝著內蒙古前進,坐在尾車中的元震八悄悄在褲袋中發出了那一串程式碼之後,又刪除了那條簡訊,然後悄悄分解了那個老式,等待著下車休息的時候,再將分解的分批扔掉。
地圖最終拼出來的地方是寧夏,具體地點元震八卻不知道,因為當時親眼目睹那張地圖的人,只有錢修業、凡孟和墨暮橋三個人。直到出發前,錢修業才說了寧夏這個大概的方向,至於具體地點在哪兒,他只有到了大概的地點,再想辦法發訊息給齊觀。
但是元震八根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在這個隊伍中還有一個人,用相同的方法,將訊息傳給了遠在大興安嶺的關滿山。
關滿山坐在那個封閉的小屋內,看著接收器上面的那一串程式碼,解讀之後,喃喃自語道:“原來在寧夏,對呀,應該是在寧夏,絲綢之路嘛,鑄鐵仙不就是從那條路過來的嗎?”
關滿山思考了半天,突然間笑了,自顧自在那笑著:“遊戲得好玩才行呀,對呀,還少一個人。”
說著,關滿山開始查詢起自己那個手抄的電話本,找了許久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撥了出去。
哈爾濱,鑄玉會地下坐窟中,恭敬站在桌旁的凡君一摸出電話來,看著上面那個連電話號碼都沒有顯示的來電,又抬眼看著坐在桌前看書的賀晨雪。
賀晨雪也不抬頭,只是問:“接吧。”
凡君一接起電話來,聽到關滿山的聲音道:“凡教授,你好,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知道首工賀小姐就在你身邊,麻煩您開啟擴音。”
凡君一遲疑了下,將擴音開啟,此時關滿山又道:“賀小姐,您好。”
賀晨雪依然不抬頭,也不說話。
關滿山又道:“賀小姐,您要找的人,也就是您跟前這位凡教授的兒子凡孟,如今正出發前往寧夏,他與錢修業同行,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希望對您有幫助。”
賀晨雪終於抬眼看著電話,問:“訊息如果是真的,我會給你好處的。”
“您只要殺了凡孟,我就得到好處了。”關滿山笑道,“賀小姐,凡教授,祝兩位狩獵愉快,也許我們會見面。”
關滿山說完掛了電話,凡君一則一直盯著電話,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忙音。
賀晨雪起身道:“你的祈禱看來不如我的祈禱,老天爺最終還是站在我這邊的,準備吧,我們要出發了。”
凡君一站在那,終於鼓足勇氣要說什麼的時候,賀晨雪已經轉身離開了。
大興安嶺,鬼轉山,原日軍要塞中,馬菲照顧著昏迷中的刑術,連九棋則坐在旁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時去看著旁邊那個小房間半小時前,關滿山帶著那個控制器走進了小房間,然後將門關上,只用擴音器與他們對話,並警告他們不要試圖破門而入,因為那扇門是防彈防暴的,除非是高爆炸藥,一般的手雷,一兩顆都不要想炸開那扇門。
“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不過,我也勸你們最好接受我的建議。”關滿山按下擴音器的開關道,“畢竟,這個交易很划算,因為不要說是你們,就連是我,都很想為天朝奉報仇,他是我很尊重的一個逐貨師前輩,不,是最尊重的一個。”
“閉嘴!”連九棋突然起身,舉著衝鋒槍朝著那扇小門扣下了扳機,子彈擊中在門上,雖然留下了彈孔,但沒有對門造成任何實際損傷。
關盛傑三人對視一眼,白博然在一側道:“還是減衝門,很少見呀,冷戰時期流行的東西,想不到關滿山竟然給自己弄了一扇。”
關盛傑看著門外兩側的牆壁:“看樣子,那個房間是重新隔出來的,因為減衝門不能直接安裝在普通的牆壁上面,他沒撒謊,我們要突入進去,真的很困難。”
連九棋扔掉槍,一屁股坐下來,抱著頭,大口喘著氣,無法接受鄭蒼穹已死的事實。
焦急的馬菲看著連九棋,又看著持續昏迷中的刑術,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雖然她很想刑術醒來,但又想刑術就這麼睡著,因為只有睡著了,他才不會感覺到痛苦。
而在這個要塞中,唯一能與刑術保持相同感受的,恐怕只有連九棋,但是就連他也僅僅只能感受到很小一部分。
鄭蒼穹和刑國棟對刑術很重要,但重要到什麼程度,也是連九棋無法真正去感同身受的,因為在刑術的心中,他過去幾十年,除了過世的母親龔盼之外,只剩下師父和養父這兩個親人,這兩人也是自己唯一百分之百相信的人。
可如今,這兩人中其中一個,去了。
能壓住刑術心中憤怒的力量,也消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