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完離開,蘇弋沉臉站著,宴銘則是嗤笑一聲,一攤手,格外無辜。
“嘖嘖嘖,腦膜炎呢,還真是枕邊人啊,枕邊人下起手來不是人啊。”
蘇弋被他幾次三番的挑釁,挑得脾氣上下起伏,當即回頭冷道:“老子現在心情很糟糕,你要是不想死,最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男人的目光,太兇狠了,甚至殺意都冒出來了。
“……”
宴銘摸了摸鼻子,裝乖去了。
他自認為,自己的實力還是沒有辦法和蘇弋相比,之所以鬧騰這麼久,說到底還是有舒言給他撐腰來著。
舒言這一次搶救的時間,比上一次還要久,久到讓蘇弋站在搶救室的門口,整個人焦躁不安,心臟瘋狂亂跳。
一種不安,讓他遏制不住,有些失控的風險。
宴銘不招惹蘇弋,在等待著舒言的同時,還在想著如何讓葉梨發揮作用,徹底讓舒言對蘇弋失望。
畢竟,舒言已經被蘇弋兩次送進搶救室了,一旦再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只需要一點點,兩個人本就脆弱的婚姻,就像是大廈將傾,一瞬間就會被徹底擊碎。
搶救,從早上到下午七點,人才被推出來,口鼻上方掛著氧氣罩,臉色白的幾乎透明,更別說唇瓣的顏色,更是乾裂蒼白得嚇人。
醫生出來,盯著蘇弋良久,然後嘆息一聲,看向了宴銘。
“病人需要靜養。”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一旁被自己忽略的男人,像是慾求不滿一樣,直勾勾地盯著他,深寒的殺意讓他汗毛都豎了起來。
行吧,惹不起。
醫生疲憊轉頭,看了一眼蘇弋,淡漠道:“病人需要靜養。”
說完,就走了。
半分鐘,半秒鐘都不想留。
他之前就給蘇弋說過了,讓他別刺激病人。
現在倒好,人來兩次,每次來的原因和情況,都讓人瞠目結舌。
這蘇家的大少爺,也是真本事。
嗯,佩服!
醫生陰陽怪氣著臉,離開了。
蘇弋被宴銘激的怒火,被醫生的眼神給熄滅了。
他陰沉著臉,直接跟著推車進了病房,看著護士將舒言轉移到病床上,他乖乖地站在一旁。
等護士們離開,他才上前了一步。
宴銘看著他這小心翼翼的步子,默了兩秒,隨後就走到了視窗,將窗戶開啟了一條縫隙,隨後看向了蘇弋。
“我去買點吃的。”
宴銘說完,就走了。
蘇弋沒搭理他,只盯著舒言蒼白的臉,惱恨不已。
可更多的,是無力感。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不傷害她?
難道非要離開,才能夠讓她好過一些?
蘇弋坐在床頭,定定地看著舒言,突然眼睛溼潤了起來。
他輕緩地握住舒言的雙手,感受到冰涼後,他低頭呵了一口氣。
“老婆,你說你到底是倒了什麼黴運,就遇到我了。”
蘇弋說著,抿唇苦澀一笑。
“我本來想跟你說一句,我打算把眼睛換給葉梨,然後徹底還清當年的恩情,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