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舒言泣不成聲，滿眼的悔意。

她不該任性，任性地放縱網上的流言漫天，傷害到了她最不想傷害的人。

她也不該固執，固執地將蘇家的錯放大，固執地想要抹殺掉蘇弋對她的好，固執到眼裡只有仇恨，忘記了身後愛她的人。

即便，蘇家是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到底跟這個寵她愛她護她的老人，沒有關係！

為什麼該受到懲罰的人，老天不去懲罰他們，卻偏偏要懲罰這些無辜的人。

蘇老太太看到舒言哭了，當即就著急抬手給她擦眼淚，“別哭，言言，奶奶心疼。”

老人說著，突然看向了蘇弋。

“乖孫兒，奶奶這一次，真的要撐不住了，以後言言，奶奶就交給你了，你不可以欺負她，不然奶奶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知道嗎？”

蘇老太太說著，唇角輕輕彎起，看向舒言的目光慈善至極。

“言言，網上那些人說的，奶奶一個字都不相信，奶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喜歡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撐著，誰都不想依靠，可是言言。”

她喘了一口氣，說話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一個人走會很累的，你要相信，有一個人，是值得你依靠的。”

蘇老太太說著，推了推蘇弋的手，想讓他握住舒言的手。

蘇弋看著老人眼底微弱的希冀，像是一道光亮，閃爍著，他咬牙握住了舒言的手，啞聲道：“奶奶，我會照顧好她，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老太太看著他的樣子，眼底浮現欣慰，可她卻不放心地看向了舒言。

老人深知，即便是蘇弋願意護著舒言，舒言也可能倔強的，不肯接受蘇弋的幫助，這個女孩骨子裡面有一種偏執的獨立，一個人固執的讓人心疼。

舒言對上老人的目光，唇瓣顫抖著，她像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狼崽，必須選擇回到一個令人留戀的，卻不屬於她的溫暖小窩。

這是老人希望看到的，卻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歸屬感，不在這裡。

可看著老人渾濁的眼裡，那種擔憂的目光，殷切的讓她甚至覺得，她找到了溫暖。

“奶奶，我知道了。”

舒言終究還是低了頭，“我會的。”

老太太盯著舒言，似乎在確認她說的話是真是假，舒言無奈地握住老人的手，看著老人的眼睛，認真地開口了。

“奶奶，我答應你，以後遇到困難了，我會尋求幫助的，不會再一個人硬撐了。”

舒言說著，鼻頭一酸，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好的老人，卻是蘇家的。

為什麼，蘇家已經那麼強大了，卻還要對一個小小的宋家動手。

為什麼？！

心裡面沒有怨恨，是假的。

舒言放不下這些事情，整個人就像是被困在蠶繭裡面的蠶，窒息到絕望，可偏偏老人想用最後的善良和溫暖，拼了命去使勁兒撕開她的偽裝。